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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那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父亲这里,她觉得自己还可以再八卦一下。
“何事?”许缙笑着问。
近来女儿总是缠着他问一些事情,大多是朝堂上的,他也很乐意讲。
毕竟身为一个父亲该做的事,这些年来都被他家老父亲抢得七七八八了,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在闺女面前表现一二,自是乐在其中的。
“二叔和皇后娘娘,是不是有很深的过节在?”
听得此问,许缙脸上笑意微凝,再看一眼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的女儿,遂低声道:“小孩子家的,别打听这些……”
许明意听得想望天。
一个两个的,皆是这么个说辞——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她,其中确实有内情?
这种不肯说出来偏还要给人制造悬念的感觉……试问谁能忍得住不追问?
“父亲,我断不会说出去的。”许明意耐心地商量着:“如今我同皇后娘娘接触颇多,知道得多些,也好做到心中有数,以免再触碰到什么不该触碰的忌讳——”
咳,虽说这话有些虚伪,但也并非全都是虚伪。
“这件事情,啧,罢了……”许缙摇了摇头,叹气道:“你还是别问了。”
“……”许明意无声吸了口气,甚至隐隐觉得拳头开始硬了。
理智提醒着她不该生出如此不孝的想法来。
遂延续着为数不多的耐心:“父亲,待会儿我叫阿葵去清风楼买些酒菜回来可好?”
“这个啊……”许缙咽了一下口水,轻咳道:“还是改日吧。”
不能就这么中了女儿的圈套。
虽说确实很想吃,但他也是有银子的人。
虽然确实比不得小金库富得流油的女儿来得手头宽裕,但也好歹可以让他实现美食自由,不至于为了口吃食在孩子面前出卖尊严和底线。
“这样啊……”许明意学着他的语气,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道:“我手腕上的这处烫伤,可都还不曾同祖父提起过呢。”
上回在园子里烤肉时,她家父亲非要亲自显摆自己的手艺,然而烤出的味道一言难尽不提,还不慎烫着了她。
但并称不上严重,她也不曾真正放在心上。
可估摸着,此时拿出来用一用应当还是好使的。
“不是说不会留疤?这点小事就不必同你祖父提起了……”许缙干笑了两声,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自家老父亲抡起蒲扇大的巴掌带着劲风朝自己扇来的可怕画面。
见闺女对此不置可否,许缙唯有笑着道:“……为父是觉得,清风楼的饭菜,倘若带回来吃,未免有损其美味,倘若晚间无事,咱们不如直接去清风楼,如何?”
许明意露出笑意:“父亲说得对。”
“你二叔同皇后娘娘之间的事情,咱们也着实不好多说什么……”许缙幽幽叹了口气,“总地来说,四字概括足矣。”
许明意看向自家父亲。
哪四个字?
不共戴天?
许缙微微弯下身,低声说道:“始乱终弃……”
“……”许明意的眼睛顿时瞪得比天目还圆。
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谁是被弃的那一个?”她低声问。
许缙又叹了口气,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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