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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早班车去,早自习可能会迟到一会。”
挂了电话,迟暖往窗外看,外面的天色黑透了,她等了一天,顾宁姿没有来。
目光落在花瓶中的鲜花上。迟暖看着,看着,突然丢下笔,开始飞快地翻辅导书。她记得苏秘书的名片被她塞进了辅导书里,是哪一本来着?
这时候她还能控制得住情绪,从一本本厚重的辅导书里,好不容易找到那张薄薄的名片,立刻按照上面的号码拨通。
响过三两声“嘟”音,苏秘书接起了电话:“您好,哪位?”
迟暖:“您好,我是迟暖。”
苏秘书顿了顿:“迟暖……”
迟暖:“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想……想问问,我联系不上顾宁姿,明天就要上课了,我一直在等她,她……”
“迟暖”,苏秘书打断她:“你在哪里?方便见一面吗?”
“……”迟暖听见自己仓皇的心跳声,像是被人掐住了咽喉,她张开嘴,过了好久,才回:“见面?现在吗?……是有什么事?”
苏秘书:“关于阿宁,我想我们可能需要见一面。”
从主城区到迟暖家,开车要一个多小时。这段时间里,迟暖梳头换衣服,走去楼下,安静地等苏秘书的到来。
她想起去年中秋那天晚上,下着雨,顾宁姿撑伞站在这里。迟暖抬头,像顾宁姿一样看向自己的房间窗口。窗户紧紧关闭着,出门时灯也关了,那里黑漆漆一片。
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后悔,后悔自己应该对顾宁姿再好一些,本来能做到的,却偏偏浪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彼此折磨。
她们明明那么喜欢对方。
苏秘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车灯照在迟暖娇小的身影上,她看见迟暖侧过头,避光。
苏秘书叹了口气,关灯,熄火下车。
“本来你不联系我,我也会去学校找你的。”她用了这样的开场白。
迟暖:“顾宁姿她……”
苏秘书说:“我在阿宁这边的工作已经结束了,承家要处理阿宁之前住的那套房子,为了清理里面的东西,我昨天去过二楼。”
迟暖潜意识想要逃避苏秘书话中隐含的深意,她迟钝地反复呢喃:“二楼……二楼?啊,二楼!”
她如梦初醒:“那些画……”
苏秘书:“是的,画都毁掉了。”
路灯光线下,迟暖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她暗想,这是什么残忍的话?顾宁姿耗费了那么多心神画的画,为什么要毁掉?怎么可以毁掉!?那是她用手指一点一点描出来的啊!
迟暖的表情,仿佛再听多一句就会哭出来,苏秘书不忍道:“……很抱歉,迟暖,我也只是按吩咐做事。”
她把下车时就抓在手上的银行卡塞进了迟暖的外套口袋:“这是阿宁姐姐的意思,你留着吧,密码是阿宁生日,你应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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