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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清烛听到还有这样的宝物,大感神奇,心里对狐族的评价,又提高了一层。众所周知,修行天赋是天生的,后天作为是极难对其改动的,不管是提高还是降低都很难,一生下来就定型了,连龙虎山对这个问题一样是束手无策。唯一让人告慰的,虽然残酷,但又极为公平,这是天定的,是王公大臣也好,是贫民乞丐也罢,一视同仁,都得接受。
不过,这宝物面具虽然珍贵,但对一些高门大派来说,也有点鸡肋,在神奇也还是对单独一个人起作用,那些强大的实力集团、修行门派从来不会缺少天赋高的年轻后生。
而且张清烛往深里想,怀着阴暗的心理揣测,狐族把茅屋面具送人,恐怕不止是宝物神奇难得,引得各方抢夺,造成杀戮,让狐族不想承受,可能,极有可能,这面具本身具有后果很严重的隐患,不然单凭一点争端就舍弃本族奇宝是很不合理的,至于是什么隐患,除了狐族自己,其他人就很难得知了。
红耳朵继续说:“第二件宝物嘛,当属我们现在狐族最大的头领亲自执掌的法宝芭蕉扇。青丘狐族的大当家——王女姑苏雨的伴生法宝,从一出生就被卷在舌尖的芭蕉扇,这件宝物,见过的人很多,一把小小的扇子,听说是可大可小,随着心意变化,至于它威力,谁也没见它被使用过,老一辈推测,既然是扇子,它的威能应该就是扇出来的风。”
芭蕉扇,牛魔王老婆铁扇公主的芭蕉扇?张清烛的脑子里念头一闪,随即否定了,应该不是那一把扇子,毕竟分属两个世界,不过它的作用威能应该就像狐族老人推测的那样,是扇出的大风,估计可能跟那把前世神话里闻名的芭蕉扇差不多,只是不知道威力怎么样。
张清族点点头,继续展开话题:“龙族还有一棵天地灵根,我听师父说,是抢的人家精灵族的,山门内有些声音猜测,是精灵族特意让龙族抢的,反正不管怎么样,龙族就有了两株灵根,抢的那株原精灵族灵根叫世界树,和龙族自己的灵根被一起安放在龙岛的最深处,常人难以得见。胡道友,你们狐族有没有类似的天地灵根?”
红耳朵胡静看了张清烛一眼,说:“你们拜上帝教也有一棵天地灵根,叫火龙果,也不知道龙族对这个事怎么看?我还听说龙岛内有一部分龙族是很不满意的,有些实力强悍又脾气大的,专门找了一些麻烦,不过,却始终奈何不了你们拜上帝教一星半点儿,慢慢地,这个事也就淡了。你问我们狐族有什么天地灵根?据我所知,没有,应该是没有,从没在族中听说过这类传闻。”
张清烛一听红耳朵说到“没有”这两个字,有点愣住。不应该呀?就刚才所见,杏林中突然冒出来的通天巨树,树中庙宇内的黄金老杏树,不管是哪一株,凭他的直觉都不是凡物,面对这两株奇树,心中激荡起的震撼,直到现在都久久未能平息,怎么会听不到一丝传闻呢?红耳朵这家伙骗我,有意隐瞒,不想外人知道,特别是不想龙岛和龙虎山的人知道?
张清烛仔细打量红耳朵的表情神色,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很正常,没有不自然,实在有些不好判断。于是便更加明确地问了,用貌似开玩笑的语气说:“胡道友,狐村屋前屋后遍植杏花树,其中就没有一两棵得道化形的?”
“杏花?”胡静呢喃了两句,微微走神,陷入沉思。张清烛一看,觉得有戏,能牵扯点东西出来。
“狐族没有天地灵根,但是有点怪事,你刚才提到杏花,怪事就出在这杏花树上面,我们狐村每隔十多年总有一两个小娃娃在满月的时候,对着北面的杏花林大喊大叫,说是看见有一棵巨大杏花树,像一座山一样,高高耸立,直插天际。开始时,大家以为小孩子玩耍时的游戏之言,没有谁在意,可后来这样的情况一再出现,每隔个十年十几年就有小孩说看见了巨大的杏花树,遮天蔽日;这下让村子里不得不重视,特意等到一个小孩说又见着大树的月圆之夜,长老们全体出动,在整个杏花林仔细搜寻一圈又一圈,什么也没找着,也没感应到什么不好的气息,正当他们徒劳无获之际,见着大树的小孩说大树依旧还在,枝叶微微摇曳,还能听到若有若无的像是生灵活物发出的呢喃之音。经过那次之后,长老们又在不同的时间,在月圆之夜,在小孩说看见大树的时候,持续了好几轮同样的搜索,结果是同样的一无所获,折腾了几回后,大家无奈何,兼且也疲惫了,大家看这大树也不伤人,也没搞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渐渐就不再关注,当作一般的奇闻笑谈,说到底,大家也不能肯定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棵大树。”
张清烛皱皱眉头,还是没能有更大的发现,如果连那棵巨树是什么来历都不清楚,就更不用说巨树上的古庙了。怎么只有小孩才能看到?真是奇怪。但是还是有一个人——有一只狐狸能够了解其中的秘密,可是她是谁呢?可惜,没有机会碰面了。他打算明天就动身离开狐村,偷了人家东西,总归还是心虚,待在人家老巢,怎么也免不了惴惴不安。
正当张清烛想着怎么委婉地告诉红耳朵胡静,他明天要启程回龙虎山的时候,胡静首先向他问话了:“小道长,我从海长老那听说,你们师徒这次下山是为了抓守宫虎?在这方面,我有点了解,不知道能不能帮上点忙?”
“哦,是,是是,对,没错。”这次下山对门内宣告是要去抓守宫虎,虽然没有大声嚷嚷,但还是有几个人知道得比较深切,比如师叔黄落叶峰峰主张宏真道人,若是两手空空而回,整趟行程不免有些不美。
听到红耳朵胡静有守宫虎的消息,张清烛连忙问:“狐道友,你知道守宫虎?守宫虎是什么精怪?我师父说不是老虎之类的猛兽。”
见张清烛很感兴趣,狐妖胡静嘴角一翘,露出矜持的笑意,说:“略知一二,守宫虎确实不是什么猛兽。但想要抓住它,要比抓狮子老虎费劲多了。守宫虎是不是精怪,这个不好说,很特别,一时半会我也说不来,小道长什么时候要去抓守宫虎到时候我给小道长做个伴”
张清烛当然是求之不得,连忙点头说好,告诉红耳朵:“胡道友,我想明天就动身去抓守宫虎,之后再返回龙虎山。”
红耳朵狐狸点头,说:“好,我回去收拾,准备好,明天就一起出发。”
双方约定之后,看此时已是半夜,不好聊太久,告辞回去抓紧休息。张清烛顾不得休息,再一次拿起那本名叫狐之书的疑似奇珍,随意地翻开,意外地没有什么内容,书页是一张张白纸,张清烛不解地把目光转向小乌龟,小乌龟凑过来瞪着小眼睛仔细翻看,翻来覆去,书页被小爪子飞快地翻动,唰唰响,还是一片雪白,什么都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张清烛也不丧气,反正是顺手牵羊来的。对这个小乌龟,倒是好奇,这只跟他命魂相连的异兽,今天晚上显出了不凡,让他极为高兴,果然不是凡物。
张清烛用双手把小乌龟捧到眼前,想要仔细看看,小乌龟眼珠乱转,四目相对,场面有些尴尬,一时之间,大家没什么好说的,彼此无言。相对了好一会,张清烛被盯得不自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首先开口打破沉默:“小乌龟?你好?呃,呃……知不知道你爹娘是谁”此时此刻,略微的尴尬萦绕不去,实在找不到好的开场白,只能像逗弄初生宝宝一样跟眼前的小家伙打招呼。
“你不会想说是你吧你想当我老子?嘴上长毛了没看你脸蛋圆润光华,好像一把就能掐得出水,下面都还没有毛吧?”小乌龟表情丰富,撇撇嘴,向着张清烛的下身望去,目光闪烁,摇头晃脑地打量着。
咦好像,有点,不寻常?有点,不对劲?这什么口吻?
张清烛不高兴了,很认真地对小家伙说:“小乌龟,我是你的主人,你怎么能——这样说呢?你以后要听我的。”
“怎么说?你不就是一个小屁孩吗?还要怎么说?要我哄着你?我——老子整整一百岁了,你得学会放尊重点,言语之间陪着小心。主人?你毛还没长齐,就学会了搞这一套?”小乌龟老气横秋,相当不客气。
这下好了,不愁有代沟交流不了。真个是:大家都不是小孩子,说话可以敞亮一点,随心所欲一点。
“一百岁?你骗鬼啊?你离出壳才刚刚三天,一百岁?不是九十九,不是一百零一,刚好整整一百岁?”
“孤陋寡闻,我的意识一百年前开始苏醒,潜伏了一百年来积蓄力量,直到遇上那头倒霉的巨龙,被你们师徒算计,让我汲取到足够的能量,这才破壳出来。”小乌龟鼻孔朝天,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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