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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有些事儿,也可以说是家族遗传了。
刘老太公气了一会儿,也拿刘邦没办法,看向刘萤,问吕雉道:“这仿佛是咱们那个本家的闺女?”
吕雉道:“只是长得像。”
她以为自己逃出来后会慌乱失措,可是谁知道——此刻她的心表面上平静如古井水,底下却又熔岩翻滚。
她的人生,从来没有这样明晰而又热烈过,充满了无数的可能。
“姐姐,咱们这是往哪里走?”
吕雉道:“往东。刘姑娘母亲娘家在吴中,咱们先去那里避一避。”
以刘萤的身份,自然是越往西,越靠近朝廷越安全。
可是刘邦一旦醒来,也一定会派人往西追索。
马车辘辘声中,吕雉打量着毫无所觉的刘老太公——她这算不算是绑了刘邦的爹?
可是旋即想到刘邦对子女的态度,吕雉垂下了眼皮。
对亲生子女尚且如何,更何况是对他爹呢?真到了厉害关头,刘老太公对刘邦而言,也可以只是个糟老头子而已。
刘萤面色雪白,直到确认出城安全后,她才觉出来——自己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吕嬃好奇而又关切地看着她,问道:“你可是冷?我行囊中还有一袭薄被。”
刘萤想不出来拒绝的话,裹上了绣着送子观音的薄锦被。
吕雉一语双关道:“别怕,我们走到夏天里来了。”
刘萤勉强一笑,人在薄被下瑟瑟发抖,双手交握,心道——要给陛下传信才行!叛军又打回来了!
一郡之隔的胡亥,正在前往泗水郡的路上,刚收到章邯返来的捷报。
“好好好,故魏也灭了,故齐也灭了。”胡亥心情不错,对李斯道:“这宁陵君魏咎也算是个人物了。他手下的将军周市一死,他自知不敌,倒也不再拼死挣扎,徒然消耗民力士卒,自己个儿跳了火堆。”
李斯抚着白胡须点头。
蒙盐一走,他的“重疾”便不药而愈了。
胡亥观摩着作战图,道:“先前的齐王田儋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弟弟田荣又起来了。这田荣收拢了他哥哥的余兵,跑到东阿去了。章邯来信说是已率军去追击。”
胡亥取出另一份蒙盐的奏章,递给李斯,“你看看。”
李斯抚着白胡须,迅速浏览了一遍,道:“不太妙啊不太妙。东阿不仅有田荣兵马。那项梁听说了田荣告急,也领兵赶去了。”
胡亥皱眉道:“项梁如今有多少兵马了?”
李斯还在沉吟,王离开口道:“不下二十万。那项氏从牧羊人里面把从前故楚的后人熊心找到了,立为楚怀王。这下子,从前打着故楚旗号起来的反叛军,都纷纷加入了项梁军队。”
胡亥目光凝于地图上东阿所在之地,田荣大军再加项梁二十万大军,两面夹击;章邯又是异地作战。
这一战不容易啊。
王离犹豫了一瞬,还是道:“末将恐怕,章邯将军这一仗要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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