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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孤桐回府,周身疲乏,缓步才来到秋颐馆外的夹道,就见小丫鬟撒腿向回跑。
他觉出些不祥,也没喊住她,紧走几步疾步跟上。一进院门,就见金嬷嬷和安嬷嬷在一旁廊子下说话。一见了沈孤桐,安嬷嬷有些神色慌张就要向谢展颜的卧房跑,反是金嬷嬷一把拦住她一脸挖苦的笑说,“不打紧,姑爷不会介意。”
安嬷嬷神色慌张尴尬的向那低垂帘笼的卧房望了一眼。
沈孤桐脸色一阵青白,阔步进了谢展颜卧房,才进去,就听到一阵欢愉声,粗粗的喘息声,谢展颜极尽气力的叫声,“啊啊,啊啊,嗯嗯。”
沈孤桐一脚踢开隔扇门,咣当一声,就听那低垂帘帐的床上一阵滚爬声,然后从帐子里翻滚而出一名眉清目秀肌肤柔嫩的少年,神色慌张,衣衫不整落荒而逃。沈孤桐一把扯落帐子,从床上扯出吓得周身颤抖的谢展颜,一巴掌狠狠抽在她脸上大骂:“贱人!”
谢展颜纵声大哭,捶打沈孤桐闹着,“你也逼我,娘也逼我,这还不是为了给你遮羞吗?谁让你,谁让你不能……”
沈孤桐气得周身颤抖,身后传来封氏悠悠的话音,“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得好好的吗?莫要揭短,不然彼此都没脸。”
沈孤桐顿时愕住。他气急败坏的冲出秋颐馆,野马似的没头绪的乱撞,不知不觉来到后花园。他想高声叫喊,忽然听到湖心亭那边一阵人语声。
“怎么就伤了呢?这宫里的公主可真是刁蛮。俊哥哥他可是要他仔细了。这药是外敷的,伤口痒了就抹上。那白棉布是最柔软的,贴了肌肤扎了伤口……”
“好了,旎姐姐,何必呢?宫里有御医,怎么就连纱布都要旎姐姐准备了?再说,说这么多,熏儿也记不住呀。”流熏的取笑声。
“不然,我扮作小太监,你带我进宫去探望骏哥如何?”方春旎紧张道,如今她被老夫人禁足,不得外出。
“姐姐,疯了吗?”流熏低声喝止,满是嗔怪。
“可我总是不放心他,若是他的伤口处理不当,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方春旎急出哭声。
沈孤桐一怔,又是为了谢子骏。他恨得咬牙,谢子骏果然是桃花运美人缘,怎么这钟灵毓秀的女子都被他所得呢?
或是脚步声惊动了方春旎,她探头出来,一见沈孤桐,反有几分尴尬,嫣然一笑垂头。
流熏忙问:“沈师兄呀,哥哥在宫里可还好?”
沈孤桐敷衍两句,推说要去当值,就要落荒而逃。
“沈师兄是去刑部吗?可巧了,才公孙嬷嬷的娘家侄儿犯了事儿,正要托人……”流熏忙接话说。
沈孤桐脸色一变,忙又极力掩饰说,“不是去刑部,是去军机处,还有些没来得及打理拾妥的书籍、笔墨,”他向,就此进宫去逃避谢家母女的奚落侮辱。
流熏忽然惊喜道,“可是巧了,沈师兄要入宫,那这些纱布,药罐子都托付沈师兄捎给哥哥吧。”
方春旎神色间还颇有些不舍,流熏已一把从她手中夺过包裹,塞给了沈孤桐说,“有劳沈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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