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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破摔的喃喃道“反正他现在也挺快活的吃亏的分明是我不管了”
他是挺快活的,末了看见殷芜无力伏卧在床褥上,还挑玩着她的一缕青丝,轻声呵道“蝉蝉果然乖驯。”
她倒是想不乖,可根本没有反抗之力。
外面候着的茜霜听见殿内动静,进门服侍,却一时间不敢掀床帐,只小声唤道“圣女可要梳洗”
帐内静了片刻,才传出少女柔得滴水的声音“嗯。”
茜霜打起床帐,便看见殷芜散着如墨长发,玉色肩颈上是点点红痕,她急忙垂眼,服侍殷芜起身梳洗。
“大祭司他何时走的”
“两个时辰前仪典司的邬掌司来禀事,大祭司便出去了。”
邬池前轮给殷芜选夫,便是邬池办的,原仪典司掌司百里衡病了一直没好,仪典司便由邬池代掌了,最近似乎并没有需要仪典司的事务
梳洗完,殷芜回了灵鹤宫,自上次高晴落水一事后,宫内各方的眼线都被拔除,即便还有残余,短时间内也不敢再有动作。
殷芜有些疲惫地靠在软垫上,看着侍立一旁的茜霜,温声道“你还能传消息给百里崈吗”
茜霜愣了愣,百里崈费劲把她送到圣女身边,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刻传递消息,所以平时是极少动用她的,听殷芜这样问,茜霜如实回道“高晴之事后,原本几个能传递消息出去的人都被大祭司拔除了,但还有一人隐藏得极深,尚可传递消息。”
少女指尖摩挲着身上搭的锦被绣花,似有些踌躇,半晌抬头看向窗外被落日余晖染了色的院落,轻声道“给百里崈传递消息,告诉他我昨日宿在了临渊宫,大祭司似乎对我颇为有意。”
若说之前百里崈只是怀疑殷芜和百里息的关系,那么茜霜传递的信息便能坐实他的猜测。
如今殷氏一族只剩下殷芜一人,只有她的血为药引,才能短暂压制百里家的“疯病”,自从百里息开始庇护她,百里崈便再没有药引了,殷芜估计他手中的存药已不多了,那些旁支子弟早已断了药,听说已疯了几个,若此时再让百里崈知晓两人关系,定会狗急跳墙。
她要的就是百里崈的狗急跳墙,铤而走险。
殷芜又坐了会儿,江茗入内禀道“主上说晚些时候回来同圣女用晚膳。”
殷芜便继续靠在榻上等着,中间厉晴送了一回药进来,中间再无别事。
天黑之时,外面有一点响动,然后便是门口茜霜的回禀声,寝殿门被推开,百里息入内来。
他穿一身白色宽袖长袍,腰间束玉刻麒麟腰带,整个人孤清如竹,他看了殷芜一眼,自去净手,不多时回来坐在殷芜对面。
两人隔着一桌,殷芜隐约能闻见他身上传来的青竹气息,思绪难免又回到了之前临渊宫,两颊火烧一般,侍女入内摆膳,总算是解救了殷芜。
百里息饮了一口茶,转了转指节上的赤金戒指,抬眼看向她,道“天权长老联合几大家族施压,想让你尽快完婚。”
“我不要成亲。”殷芜几乎没有犹豫,她眼中满是委屈,可怜巴巴地看着百里息。
“过来。”他说道,同时对殷芜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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