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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同她说,小孩子生下来都是同一个丑样子,她能看得出来的,就是很像。
起初那段时日,若非是有阿渊在身边陪着,她根本恐怕撑不下来。
那时她恍恍惚惚的,甚至很自私地同自己说——这就是同一个孩子。
可后来她到底还是认清了,阿渊就是阿渊,那个孩子就是那个孩子,他们……都是可怜的孩子,也都是她的好孩子,只是今生缘分深浅不同罢了。
听完这些,吴恙沉默了片刻。
他想再问些其它,但到底没有多问。
母亲既有此回答,那他问得再多,也不会有第二种说法,并无太大意义。
“是儿子的不是,平白惹得母亲忆起了伤心事。”少年半垂着眼睛,语气恭儒。
无论如何,母亲待他的疼爱,他一直都清楚的感受到了的。
只是,一码归一码。
母亲再如何疼爱他,也不能代表母亲便不会对他说假话。
所以,母亲所说,当真是真相吗?
或者说,是全部的真相吗?
“都过去了。”徐氏拿帕子将眼角的一点泪光拭去,看着面前的少年,笑着道:“况且,阿渊——你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要她说,是该将一切都告诉阿渊的,孩子都这么大了,难道真打算瞒到最后一刻?
可偏偏她说了不算啊。
谁让她必须得是端庄得体,循规蹈矩的世子夫人呢——即便不服,却总也不能因此撸起袖子同公爹打上一架吧?
不知是不是心中已有猜疑,吴恙隐约听出了些弦外之音。
也是这弦外之音让他意识到,母亲即便当真知道更多,却也无法同他明言。
少年遂起了身。
“今日多谢母亲愿意同我说这些,母亲好好养病,儿子先回去了。”
徐氏点头。
“去吧,待得了空,来陪母亲说说话。”
“是,儿子告退。”
吴恙抬手行了一礼,走了出去。
见自家公子出来,守在院外的小七迎了上去。
吴恙脚下未停,低声交待了小七一句话。
“……”
小七愣了愣,旋即应下。
吴恙先回了居院中。
不过两刻钟的工夫,小七便折返了回来复命。
“公子离开之后约半刻钟,属下便见咏秋姑姑提着食盒去了老夫人那里。”
听罢下属的话,吴恙眼神微变。
母亲说,梅林中的孩子,同他乃是双生兄弟——
纵然这个答案还算合情合理,可若说疑点,却也还是能挑得出来的。
但母亲是否在撒谎,也并不难证实。
情急之下的谎言,即便编得再如何圆满,但有一点是无法避免的——这谎言多是毫无准备的。
既是毫无准备,为防止谎言被拆穿,便需要同样知道真相的人,一起来圆这个谎,以免说法有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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