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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菲尼克斯勒转马头,扭头向后看去,来人正是手下的一名旗队长。
“高尔文老爷让我来问问你,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菲尼克斯遮眉看了看快要升到头顶的太阳,对旗队长说道:“出发!”随即轻踢马腹朝缓坡下走去。
身旁的旗队长紧跟其后,朝山脚下那支正在歇息的队伍走去……
…………
“……父亲,我们马上就要进入威尔斯省了,到这里就算是回家了。”
骑在马背上的菲尼克斯一脸轻松的模样,语气中略带一丝兴奋。
但同样坐在马背的上高尔文老爷却神情严肃,没有丝毫放松。与菲尼克斯不同,当他们离勃艮第侯国的边境越来越近时,高尔文反倒觉得身上的负担变得愈加繁重。
这份负担来自作为勃艮第侯国国君弗兰德的叔父这个身份,也来自与弗兰德一样的奥托家族血脉。
虽然沉浮商海和宫廷朝政多年,但高尔文大人始终无法做好这位年轻有为的国君突然离去的准备。每离勃艮第更近一步,压在他心头的负担便会加重一分。
但好在他们将弗兰德活着送回了勃艮第,这样一来,弗兰德的身体和灵魂也算回到了故土。
看着高尔文大人没有答话,菲尼克斯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跟在两人身后的奥洛夫主教与托马斯医士身着黑色长袍,不时与走在道路两边的行人点头示意。
作为勃艮第侯国的大主教,奥洛夫头戴白色小圆帽,自带一股宗教威严。
沿途每经过一处集镇,奥洛夫便会前往当地教堂祷告一番,为弗兰德祈福。虽然他心里很明白,这么做并无任何帮助,但作为上帝最忠实的信徒,他依旧期待自己的祷告能被传到上帝那里。也许在他心里,面对国君弗福兰德的生死,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反观托马斯医士的举动,则与奥洛夫主教截然不同。
虽然托马斯也自称上帝的仆人,教会的信徒,但他几乎从来不踏足沿途的那些教堂。也许是世俗的吸引力远比教堂神职人员的说教更让他着迷,他宁可找个酒馆坐下听别人讲异国他乡的故事,也不愿意念上一句祷词。
但碍于奥洛夫主教的面子,他还是强忍住了自己从世俗社会沾染上的那些习惯。
一路走来,两人的交流并不多。
作为山谷首席医士,也作为一个世俗化的教徒,托马斯在很多方面得到了亚特的支持,包括那些被教会视为异端的行为和学术研究。但和这位侯国大主教走在一起,奥洛夫表现出了惊人的自制力。一路上,他并未就自己最近的某些医学发现侃侃而谈,而是尽可能迎合奥洛夫主教关于宗教方面的观点。即使他完全反对这些说法,他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作为一名医士,托马斯是称职的。但作为一名信徒,他有自己的见解。
就这样,一行人顶着灼烧的烈日,终于在正午时分抵达了湖泊地那处狭窄的门洞。
由于早已收到消息,政务府一大早就派人前往湖泊地,迎接高尔文等人的归来。
当湖泊地新建的那扇镶铁木门缓缓打开的时候,也预示着勃艮第侯国的领民们即将接受一个让他们震惊不已的消息……
“……父亲!”
随着一声熟悉的叫喊声传来,高尔文抬起疲惫的身躯朝大门里侧望去。看着自己的女儿洛蒂领着高尔文夫人和外孙乔治等候在那里,高尔文大人心中涌出一股莫名的激动。
“我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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