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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听卢世刚说罗晓宁跟梁旭亲得形影不离,罗桂双心中更是难以克制的愤怒。他的一切都被人夺走了——真实的身份、安稳的家庭、连当爹的权力也被仇人抢去了!
自己还不敢多去看望罗晓宁,这狗逼崽子倒是当起便宜爹了!
罗桂双很善于给自己艹被害人设,“仇人”的定义他给得精准——的确有仇,只是忘了有仇的是梁旭,结仇的是他自己。
他在这里每天骚动,卢世刚是心力交瘁,他为了免于事情暴露,不得不停止了卢天骄的训练——梁旭的父亲就是卢天骄的教练,这还有胆再跟着人家?
不训练了,直接送去国外。
卢世刚知道罗桂双在明里暗里对梁旭下手,他一面得想办法劝着罗桂双,一面还得紧锣密鼓地往国外逃。
家里钱不够,只能先把卢天骄送出去,自己和秋玉容后再说。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卢天骄对梁旭那个教练爸爸倒有真感情,一说不许训练,立马得了什么“抑郁症”!
他失手打死了梁峰,因着这桩公案,卢世刚和梁旭在警局不偏不倚地打了个照面。
卢世刚觉得自己要疯了。
一切都不可逆转地向着最糟的方向发展,所有事情都是捂了东边捂不住西边——报警不敢报,求饶开不了口,梁旭一天到晚地在翠微花园门口打转,卢世刚看到他脸上阴鸷的神情,那神情活像第二个罗桂双。
真是天天晚上都要吓哭吓尿。
罗桂双一直鼓动他:“早说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你咋不听我的?这姓梁的留下就是祸害,你不杀他,他迟早就来杀你。”
“我、我怎么杀他?我不想犯法啊?”
“说你吧蠢得像头驴。”罗桂双撇嘴:“当初姓胡的咋死的?那时候是咱俩不懂法!原本可以按一个他先害人的罪!”
卢世刚懵懵懂懂地看他。
“你说你现在天天不敢回家,要是你哪天夜里回家了,姓梁的小子杀不杀你?”
“……”
“你把他引到家里,我随后就到,到时候咱先斩后奏,就说他要害你,是你反抗弄死了他——谁能翻案?”
卢世刚闻言大惊——真是不怕罪犯胆子大,就怕罪犯长文化。罗桂双这两年可真是精进了,别的本事没有,害人的功夫倒是一套又一套地出来!
他心中回转了一下。
“要么,双子,咱投案吧。”他犹犹豫豫地说:“不是说姓胡的那案子是他先动手吗?咱跟警察投案自首,然后就告梁旭威胁我,你说这行不行?”
罗桂双没说话,只是露出一丝凶狠的表情。
卢世刚觉得自己是真傻了——现在投案?在胡氏案里清清白白的只有他自己,罗桂双身上可还背着十几条人命!
“行吧,行吧,那咱得找个好时间。”他犹豫道:“你让我想想。”
他们策划了第一次行动,而梁旭没有来,罗桂双也没有应约前来。
卢世刚不敢问梁旭为什么不来,只敢跟罗桂双抱怨:“说好的来,你咋没人影?”
罗桂双振振有词:“你昨天刚给我打过电话,这要是警察来追究,我就难免要暴露。”他说:“你把孩子的电话卡给我,我拿着他的电话,这样谁也看不出苗头。”
言之有理。
但他们的联盟在微妙的心态中出现裂缝,卢世刚隐约觉得,罗桂双是要借梁旭的手来杀人灭口。
吕贤德死了,朱同彪又失联已久,如果自己死了,那这个世上就再也不会有人揭穿罗桂双了。
他突然觉得很心惊,不恰当地想到“伴君如伴虎”这个词——跟罗桂双合谋犯罪,无异于与虎谋皮。
苟活的意愿压倒了一切,兔子急了也要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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