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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沧桑的***乐曲,咀嚼着嘴里的生鱼片,叶昭轻轻点头,倒觉得颇有陶冶情操之效。
苇月伊织现今不管叶昭做了什么她都不会惊奇了,就好比在中国吃到刺身,酱油和芥末和***的不同,却显然更能配合刺身之鲜美。
她自不知道,各种刺身是叶昭几年前就鼓捣出来的,反而这两年政事繁忙,很久没在吃喝穿戴上下功夫了。
三人都吃的不多,两首乐曲完毕,见金凤和苇月伊织都不怎么吃了,叶昭这才放下筷子,本就是陪她俩用餐,若自己先落筷,她们没吃好也不会再吃了。
金凤拍了拍手,随即糊纸的推拉门被人拉开,十多名和服小婢端着铜盆、毛巾和漱口水依次而进,分三队跪在三人面前,依次送上漱口水,吐口小铜盆,洗手银盆,毛巾等物。
叶昭早就习惯这等奢华,苇月伊织看着金凤作派,慢慢学习各种次序以及各种器皿用法,金凤羡慕她,可她在这位高贵美艳的中国妇人面前又何尝不感觉到压力?
这就是中国的娘娘,苇月伊织告诉自己,不能在她面前失礼,自己丢脸,就是先生丢脸,是先生买下了自己不是?
“咦,你是扶桑人?”叶昭惊奇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小婢,虽然她们都穿和服,可叶昭以为是金凤叫她们穿来应景呢,谁知道刚刚这小婢不小心手里的银盆险些洒出水来,惊呼了句***话。
小婢已经吓得脸发白,跪在那儿,一个劲“思议马赛”。
苇月伊织更是惊奇的瞪大清澈迷人的俏目。
叶昭笑着对她道:“看,金凤多疼你,以后你就不怕没人跟你说话了。”
苇月伊织跪着挪了几步,伏地清脆的道:“非常感谢您,三夫人!”
金凤忙拉她起身,笑道:“这在你们***国只是表示感激,在我们中国可是很隆重的礼节了,你要行这个礼,也只能对你家先生行。”
叶昭笑道:“不妨事,还是按照她自己的礼节吧。伊织,你告诉这些小姑娘,没关系,叫她们下去吧。”
苇月伊织用日文对那些小婢吩咐了几句,小婢们才惶恐的退下,看样子,一个个年纪都不大。
苇月伊织又看向叶昭,叶昭仿佛知道她想说什么,笑道:“你也去吧,去看你的井上老师,今天就陪她睡好了。”
苇月伊织“哈伊”一声,起身,小碎步行云流水般聘婷而出。
室外,跪坐抱着三弦琴的井上乐师见到苇月伊织,诧异的看着她,一直说不出话来。
井上乐师四十多岁,风韵犹存,虽然她仅仅传授了苇月伊织三个月琴艺,但对这位琴技根基极为深厚的美艳艺妓自然印象颇深,何况,肯发大笔银钱疏通乐院请她去给艺妓传业的,仅有春江馆一家。
“渡边……”井上乐师还记得苇月伊织的名字。
“井上老师,我现在叫苇月伊织。”苇月伊织跪坐在井上面前,静静的看着老师。
井上也是七窍玲珑的心思,惊讶的道:“你,你就是她们说的月格格吗?”这座大宅子,所有的佣人,都是为月格格准备的,井上早就猜到月格格可能是本国人,却没想到是自己的学生,或者说,曾经的学生。
苇月伊织轻轻点头,说:“中国人是这样叫我。”
井上突然放下三弦琴,伏地道:“苇月小姐,我拜托您一件事,我的弟弟,因为煽动对中国人的仇恨被幕府抓了起来,听说要被处以死刑,我也被皇室逐出了乐院,请您一定要想办法救出我的弟弟,中国人,肯定有办法。”
苇月伊织沉默了好一会儿,眼里有些悲伤,说:“对不起,井上老师,我不能答应您,因为我和您一样,没资格向中国人提出任何请求。”
井上眼圈渐渐红了,坐直,沉默不语。
叶昭自不知道异国女子们正为她们的命运而悲哀,在苇月伊织走后,他就上下打量金凤,金凤眼里媚意仿佛滴出水来,“老爷,我们洗个澡,就在这边安寝吧,***人的榻榻米,妾身还没睡过呢。”
叶昭笑着点头。
……
第二日,神清气爽的叶昭再次召集六议政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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