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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长歌低头,暗暗悔恨自己当初对他的所作所为。
“你恨我吧,这一切都是我亲手造成的,是我太自私了。”
当年,为了给苍云寒治病,她偷偷地在他身上下了一种叫做蝶恋花的药。
其实蝶恋花是一种奇毒,百日内不能爱上别人,否则就会相思成毒而死。
只是没想到苍云寒却爱上了她,并且为了克制感情,去服用了和蝶恋花相克的绝情草,服用了绝情草必须绝情忘爱,一旦动情心绞难耐。
这么多年,不知道他是在怎样的痛苦中度过的,每当深夜毒发的时候,想起自己,又是怎样一种凄凉。
“恨,恨你做什么?不恨,我对不起,叶霄萝,下去陪……”苍云寒面色发紫,嘴里滔滔不绝地冒着鲜血,呼吸急促困难。
萧长歌脸上的泪水越掉越多,直到模糊了她的视线,艰难沙哑地开口:“你该恨我,对你那么残忍,最后还是因我而死。”
可惜,怀里的人,再也听不见了。
呼吸已经不在,浑身上下僵硬冰冷,萧长歌抱着他,一动不动,目光木讷。
她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这是头一次,她感觉到自己的自私和残忍。
直到身后一只手慢慢地环住她的腰身,她才慢慢起身,颤巍巍的手紧紧拽住来人的衣袖,
弱小颤抖的肩膀被那双大手握住,慢慢地压进他的怀里,靠在他宽厚的肩膀上,鼻子间沾染着血腥味,萧长歌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多年来,她都没有通通快快地哭一场,如今,就算哭到眼泪枯竭,也不能弥补伤痛。
“长歌,我在这里,别怕。”苍冥绝艰难地搂住她的肩膀,听着她凄凉的哭声,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他最受不了她的眼泪,可是,现在却手足无措。
“别哭了。”他搂住她颤抖的肩膀,手越发地收紧,冰冷的脸僵硬成一片。
萧长歌从他的肩膀中抬起头,脱离他的怀抱,转身背对他。
自从穿越之后,她甚少流泪,她一直认为眼泪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女人应当自强。
如今,她才发现,眼泪也是一个很好的宣泄口,是一种表达自己感情的方式,只是今后,她再不会这样。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萧长歌挪开脚步,声音嘶哑地道。
苍冥绝自然不肯,跟在她的身后,面色沉冷。
“长歌,我知道你心里难受,但今天这一切是必然的结局,该忘的,你也要通通忘了。”
通通忘了?有这么简单?
或许对他来说,是这样的。
“我知道,你先回吧。”萧长歌继续向前走,似乎忘了,今天还是他们成亲的日子。
突然,苍冥绝上前抱住她的身子,将她柔软的身子紧紧地按在自己身上,挑起她的下巴,吻住她的唇。
似惩罚一般狠咬她的唇瓣,撬开她的嘴吮吸那一丝甜蜜,贪婪的牢牢禁锢住她的身子,不让她离开。
想要静一静?问过他的意见了吗?
为另外一个男人伤心?当他不存在?
还敢无视漠视自己?把他当空气?
苍冥绝狠狠地咬着她的唇,直到嘴里浓浓一股血腥味时才放开她。
她微微喘息,气息紊乱:“你干什么?”
“让你清醒一下,事情已经发生了,没有办法倒退,你还想怎样?”苍冥绝面不改色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看穿。
“你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有多么愧疚。
是她害了苍云寒的一生,从她在他身上下了蝶恋花毒开始,就意味着他开始了没日没夜的痛苦,不断地循环着。
直到死的这一刻,才解脱。
“我明白,长歌,我明白你,可是人总有一方心甘情愿,即使是赴死也会甘之如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没有人怪你,你也不要自己怪自己。”
正如同他一般,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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