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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干什么的?竟敢手持凶器私闯市泊司少监的宅子?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我可是朝廷委派的正五品官员!”钱坤像一条歇斯底里的狗一般咆哮着。
贺六笑了笑:“一个没了把的奴才,也好意思提自己是什么正五品官员?”
老胡将弗朗机手铳调转铳口,对准了钱坤:“我劝你闭上你的嘴。我的手铳可不认识什么正五品的大官!”
钱坤小声的问道:“你们是哪一路的好汉?若是劫财,我这宅子里还有个一两千两现银。若是劫色,这女人可以给你们,随便玩。”
贺六走到钱坤身前,亮出了自己的腰牌:“你把我们当什么人?看清了,锦衣卫北镇抚司!”
“呵,原来是北镇抚司的人啊。”钱坤长处一口气,换了一副傲慢的表情。
钱坤害怕图财害命的巨匪大盗,却不怕官面上的人。他的干爹杨公公是司礼监掌印吕芳面前的红人。有干爹撑腰,他才不怕什么锦衣卫北镇抚司呢。
钱坤妆模作样的从桌子上拿起茶碗,喝了口茶:“这大半夜的,你们来我的宅子有何贵干?”
“啪嚓!”贺六一手将钱坤手里的茶盅打翻在地。
“你干什么?我们宫里的人跟你们锦衣卫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钱坤怒道。
老胡上前“啪啪”给了钱坤两个耳光!
“瞎了你的狗眼。你一个狗一般的奴才,也敢跟锦衣卫的六太保这么说话?”老胡骂道。
钱坤倒是听说过锦衣卫十三太保的名声。可他依旧嘴硬道:“你是锦衣卫的贺六?锦衣卫六太保有什么了不起的?你们管得了官员们,管得了我们宫里的人么?”
贺六搬了把椅子,坐到钱坤的对面:“呵,说得好。我是管不了你们宫里的人。可你们吕芳吕公公总该管得了你这个仗势欺人的狗奴才吧?如果我把你威逼良家少女嫁给你做对食的事,参奏给你们吕公公,你说你们吕公公会容你如此败坏宫里的名声么?”
老胡让钱坤的贴身小太监站到卧房的东南角上,又让王云儿站到贺六身边。
贺六对王云儿说:“王云儿,我实话告诉你,我跟这个姓钱的有仇。要办他。你敢不敢作证,指认这姓钱的威逼你做他的对食?”
王云儿怒视着钱坤:“大人,我敢。”
老胡在一旁帮腔道:“钱公公。外任太监欺压地方良民,胁迫良家少女做对食。咱且不论国法。只论宫里的家法,也够你掉三层皮的吧?”
贺六道:“呵,都说我们北镇抚司用刑如何如何厉害。我听说,你们宫里收拾公公们的家法,也是神仙都受不住的。”
钱坤听后,换了一副商量的口气:“我说六爷,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难为我?”
贺六笑了笑:“问的好。我贺六这人,向来是嫉恶如仇的。看见你这样仗势欺人的狗奴才就气不打一处来。我今天就是诚心来为难你的。”
钱坤苦笑一声:“六爷,你说吧,你是想要钱还是想要女人?要钱你开个价。你要是看中了云儿,我把她拱手送给你就是。”
贺六摇头:“多谢钱公公的美意。我什么也不想要,只想要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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