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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我就不走了……”
阿史那柔然嘴角勾起一丝诡笑,“好啊……只要你有这个肥胆儿!”
石之轩嘟囔一句:“我的胆儿不肥不瘦,恰恰好够偶尔做些偷香窃玉的妙事……”
阿史那柔然轻啐一声,俏脸微红。
话虽如此,但石之轩亦知,外面的禁卫既负责保护阿史那柔然,也负责监视她,他在此处呆久了,难免露出破绽。
因而调戏一番后,终是恋恋不舍的遗憾离去。
没有吃到肉,石之轩亦唯有暗暗安慰自己,只要这般隔三差五加深感情联络,终有深入交流的一天……
次日,宇文邕继续指挥周军攻城练兵。高怡急忙联络宇文直、边不负。石之轩则一大早就携麾下一班统属斥候的新锐将领出了军营。一路快马疾驰。
正午时分,秋日高悬,余威犹在。
“踏踏踏……”
人嘶马吠,尘土飞扬,无数兵马旌旗猎猎,沿着官道,长**龙般蜿蜒伸向远方。
石之轩等十余人一身粗布麻服的山民打扮,藏身在山腰密林之中。视线来回扫视着官道上气势高昂的齐军,无不暗暗赞许。
主帅北齐右丞相高阿那肱虽是溜须拍马的幸进之臣,但这些来援的兵马却是晋阳军镇的精锐,不可小觑!
此处是河阳(河南孟州),只要渡过黄河,便离着金墉城仅有一两日路程,当然,周军绝不会任由高阿那肱率军渡河,若有半渡而击的机会,想来宇文邕绝不会放过!
片刻后。石之轩向着身旁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将校道:“万岁,你观这齐军总数几何?骑军几何?步军几何?其中刀盾兵几何?长枪兵几何?…………
嗯。还有最关键的是,行军阵势是否森严有度,统兵之人究竟是否明面上的高阿那肱,还是另有沙场老将暗中策应?”
但见青年将校一脸虬髯,肤色古铜,身形健壮,目光沉凝,一副久经沙场的干练模样,正是侍伯上士(约等于七品官)史万岁。
其十五岁参军,如今数年过去,军伍经验之丰富,已不输于大多数沙场老将。
他亦是那夜攻城血战的五千精锐之一,战后便被划归石之轩麾下,任职虎贲中郎将。
闻得一连串考问,史万岁不仅未曾晕头,反而暗忖:将军初次任务便带上我等,必是有意提携,我可万万不能让将军失望才是!
稍作沉吟,他便一一答道:“齐军约莫四万余……”
石之轩一边倾听,一边暗暗点头,暗道:不愧是史上的大隋名将,单论军事素质,可比杨素强出不少……有了史万岁,以后自己麾下的军务就不必麻烦杨素了!
忽的,他眉头一挑,目光扫向侧方山坡的某处,抬手打断史万岁的话,“好了,你回营就依此写一份侦查结果,直接以我的名义上报陛下!”
史万岁应道:“遵命!”顿了顿,又问道:“将军,现在就回去么?”
石之轩似笑非笑道:“舍不得走,留在这里等死啊?”
史万岁脸色一凝,双目精芒一闪而逝,徐徐扫视四周,却毫无所获,不由神色变幻不定他当然不会怀疑大周第一高手的气机感应,而是暗暗心惊敌手的高明程度。
唯有对方的武功远在他之上,才能轻易避过他的查看及气机感应。
石之轩向他传音入密道:“你们先撤吧,记住不要走来时的路,绕往河阴(孟津)对岸再渡河!”
史万岁迟疑道:“卑职等怎能丢下将军一人……”
石之轩拍拍他的肩膀,“你等都是本将看好的军中新一代精英,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又怎能不声不响的折在此处……”
史万岁目中透出感激和感动之色,尽管面前这位骠骑大将军岁数与他差不多大,说话又老气横秋,但对方的武功才智,以及人品,无不让他深深敬佩。
石之轩取下背后的破布包裹,从中抽出自己的连鞘宝刃,怡然自若道:“放心吧,敌手虽然不弱,可要留下本将,还得问问我这伙计!”
言毕石之轩果断一挥手,史万岁一马当先的向着山顶疾奔而去,周围诸多草丛里、大树上亦跃出十余道身影,紧随在史万岁之后。
而石之轩则闪身投入侧面密林,隐没不见。
“唳……”
山下一支劲箭冲天而起,划过平平弧线直指半山腰而来,破空啸音凄厉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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