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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问了他就要说吗?
但是如果她再追问几句,最好是放下姿态求他说的话,那他还是愿意吐露一点心声的……
“其实我……”
一直没听到再问他的声音,方景星回过头,边上那个矮个子又不见人影了,有人流挤了他一下,脑后不停有商贩的叫卖声充斥着他的耳朵,喧闹得要命。
方景星的脸瞬间气得像河豚:“季鸣月!!!”
“诶诶,我在这!”
*
特试第二日,辰正。
季鸣月打着哈欠来到无双店迎客大堂,看见常许和方景星正坐在一边的桌子上说话,桌上摊着一个本子。
也许是早上,店里的人不多,少了那堵人墙,季鸣月总算看清了无双店的墙头诗长什么样,一眼望去就是满墙的大小不一、也并不整齐的诗词挨在一起,越看越像早期旅游景点某个大石头或是哪里上面写着的“到此一游”。
看见来人,方景星朝季鸣月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和常许说:“来了。”
常许回过头,就见季鸣月盯着那堵墙看,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欣赏,反倒有点嫌弃?
等人走到他们桌边坐下了,常许便和她问好:“季姑娘早上好,用过早膳了吗?”
“早上好,吃过了。”说话间,她顺手拿起桌上的书本,“这是无双店的墙头诗集?”
“嗯,”常许道,“翻开的那一面就是二十多日前那届墙头诗大赛的诗词,上面不仅有苏文清和吴声二人参赛的诗,还有赛后苏文清批评吴声的话。”
季鸣月挑眉:“是吗,让我品品。”
大致看过那首着名的《问天》,季鸣月确实读到了吴声此人对丰功伟业的追求,其渴望之殷切、野心之勃勃,不但没有让人不适,倒是有激励众生追求梦想的意味。
季鸣月辣评:鸡汤诗!
再看下边苏文清的,季鸣月原本以为她还是写花,要不然就是写树,结果人家什么都没写,也写了一首充满野心的诗,主要诗意是说自己想要“会当凌绝顶”,总有一日会成为大诚最有名的诗人。
季鸣月其实看不懂这两首诗之间的技巧如何,但她私心更喜欢苏文清的,大概是因为从中读到了和她本人相似的自信和傲气。
方景星在边上问:“你觉得这两人谁写得更好?”
季鸣月:“好不好我不知道,看不懂,但我喜欢苏文清的。”
“呵,”方景星毫不意外,“就知道。”
季鸣月没理他,翻了一页,后边就是苏文清骂吴声的话了,她粗看一眼,心道骂得好脏啊!
“可笑!不过是个不敢抛头露面的鼠辈罢了,侥幸得了关注,被一干随波逐流的乌合之众趁浪逐波地捧上高位,什么破诗都能吹出花来,若你有真本事,先前的诗为何都不见踪影?”
“吴公子,你不过是拿捏了这些愚民的可笑心理,写一些他们想看的,所谓心怀豪情壮志,只等一步登天;所谓莫欺少年穷,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所谓壮志未酬是生不逢时……你是厉害,哄得了自己,还能哄别人,小女子自愧不如啊。”
“莫要自得,不如摸着自己良心想想,你如今的名声究竟是谁给你造就的声势?他们爱的是你的诗吗,不过是爱代入诗中的自己罢了!瞧不起我诗中的一草一木,也不过是因为瞧不上我这个种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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