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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开始收拾包裹,让锦心帮你备好入冬要用的行囊。”谢云终于开口道,“三日后圣驾出发东巡,我率北衙六百禁军护卫,你也在其中。”
单超问:“我以什么身份随行?”
他声音极其沉定,除了略微有一点沙哑之外,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
谢云终于收起了刚才那一丝毫无来由的疑心。
“副手。”他淡淡道,“你虽然粗重愚蠢,也不太好指使……但总不能被别人呼来喝去。”
单超答了声是,似乎对谢云本性中的刻薄习以为常,在挑剔和省视的目光中坦然而立,突然带着一丝揶揄问:“——师父还不去睡?今晚在称心楼想必很劳累了,还是快休息吧。”
谢云扯了扯嘴角,拂袖而去:“谁是你师父。”
“师父!”单超突然朗声道。
谢云脚步稍停,只听单超说:“今晚承蒙锦心姑娘青眼,我却唐突了她,感觉非常过意不去。方才在称心楼听过师父教诲,我心里也渐渐明白了……不知从泰山回来后,可否让我奉茶赔礼,对锦心姑娘道个歉?”
这话说的非常委婉,其实是“从泰山回来后能不能再叫锦心来服侍我”的意思。
谢云没有立刻应承,但他后肩瞬间微微一松,似乎长长地、彻底地出了口气。
夜色中单超看得分明,那是心中有什么悬念已久的东西终于落地了,整个人都放松了的意思。
“早这么知情识趣不就好了,”谢云继续举步向前走去,嘲弄道:“睡个姑娘还要教,白耗我一晚上工夫。”
单超再次睡下时已是后半夜末尾,破晓前最黑暗的时候。熄灯后床帏间密不透光,四下里一片静寂,他闭上眼睛,听见很远处巡夜的人穿过长廊,脚步渐渐消失在内院中的声音。
那是府上主人内寝之处的方向。
……谢云此刻也睡下了吧?
黑暗中单超呼吸微微急促,身体深处渐渐升起的热力将床榻都烘得火烫。他竭力摒弃杂念向让自己睡着,然而意识刚一朦胧,很多放荡旖旎的画面便纷沓而来。
一会是月光下雪白的娇躯贴近他,笑问:“长安内媚,红粉如云,郎君何不随波逐流?”
一会是纤纤玉指葡萄美酒,耳边靡丽丝竹乱舞,众女笑语盈盈,处处娇|喘吁吁。
单超猛然抽身便走,但转头又看见几个美貌少年围过来,个个都面如傅粉唇若点朱,含羞带怯叫着大哥,将温香软玉的身体往他怀里蹭。
一幕幕景象光怪陆离,走马观花般从意识深处飘摇而过,将他卷入炙热迷离的漩涡。
单超只觉得身体深处仿佛有种冲动涨得发痛,左冲右突,却又找不到地方发泄。他勉强忍得焦躁难言,突然眼前场景变换,只见自己坐在温泉水榭边,有个人毫无防备地俯卧在狐裘上。
那人衣襟松散半褪,肩背大片肌肤赤|裸,肌肤透出刚沐浴过慵懒又温润的光泽,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单超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衣袍应声而落。
接下来的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禁锢、挣扎、冲撞和呻|吟,因为悖德而极度暴虐的快意蒸腾而上,将最后一丝理智都焚烧成灰,就像久困出闸的野兽终于将猎物按在利爪下,一口口吞吃殆尽,痛快淋漓。
他紧紧盯着那个人浸透泪水的通红面颊,终于意乱情迷地发出了声音:
“师……”
“师父……”
单超猛地睁眼,翻身坐起。
单超粗重喘息,胸膛剧烈起伏。他的眼底布满通红血丝,黑暗中身体如猛兽般紧绷,那模样看上去甚至有点狰狞。
半晌他才重重吐出口气,疲惫地伸出手捂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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