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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田芳都闷闷不乐,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一种压抑心底的忧虑。
“师傅,喝杯茶吧!”田芳手端茶壶,茶壶嘴儿倾向我的茶杯,滚滚的热茶飞流而下。
我目视田芳“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放下茶壶,突然转身背对我“没有,我只是——”她哽咽抽泣着。
“你哭什么?”我问。
“我没哭,我……”
“你今早刚来时心情不错,难道是听说王佳死后,心中难过?”
她猛然转回身,怒视我“不!我不认识王佳!”但转瞬间,她又温和下来“我只是想念我丈夫。”
“既然是这样,师傅给你放假,你——回去吧。”
“不,我不回去!”田芳侧身臀部倚靠桌旁,低头玩弄起手指。
我岔开话题“你在市里红星医院确实工作过吗?”
田芳低头沉默。
“既然你不愿说,那就算了。”我说。
“我被开除了!我——”田芳欲言又止。
“因为什么?”我好奇。
“因为——”
田芳刚要回答,座机电话突然想起,我接通电话。
“喂!我是侯廷。”
“告诉田芳,我要离开镇里,贾富贵他……啊!”女子一声尖叫后,我只听到电话里“嘟嘟”直响,显然对方已挂断电话!
“师傅,怎么了?”
我心情紧张“找你的。”
田芳从我手里夺过电话“喂?喂?怎么没声音?”
我解释“电话里是一名女子,她说要离开镇里,还提到了贾富贵,之后一声大叫没了声音。”
“是她?”田芳眼泪滑落。
我预感到,那一声尖叫是死亡的呐喊。
……
……
下班后,我去向王昆山家,刺骨的风打在我脸上,如同针刺。而越是风雪飞舞,我愈是精神抖擞,仰望雪夜里白茫茫的天际,让我联想起那永不停息的世俗争斗!
不久,我进入一条胡同,没走多远就隐约看到,有一住户的红漆院门紧闭着。王昆山上午临走时嘱咐过我,说这条胡同里,只有他一家是红漆院门。
“梆梆梆!”
我挥手拍响院门,院里的狗叫声不绝于耳,伴随着脚踩雪地声,里边传来沧桑之声“谁呀?”
“我,侯大夫。”
院门被打开,王昆山目视我“您辛苦了!”
“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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