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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词,出自北宋苏轼苏东坡的《蝶恋花·花褪残红青杏》。苏子瞻乃是名垂青史的曲词大家,其作品水平自然毋庸置疑。
而顾元溪之所以选这首词,无疑是因为它很应时、应景、应物。
这首词写的是:春天将尽,百花凋零,杏树上已长出青涩果实。燕子飞过天空,清澈的河流围绕着村落人家,柳枝上的柳絮已被吹得越来越少,天涯到处都长满了茂盛的芳草。而围墙里面,有一位少女正在荡秋千,发出动听的笑声。围墙外的行人听到了笑声,纷纷驻足围观,只是慢慢的墙里的笑声却听不见了,行人因此惘然若失。仿佛自己的多情被少女的无情所伤害。
这首词写初夏时节发生于一墙之隔的一次极为平常的遭遇,上片透露出夏日初临的大自然的生机。下片则描写了一场感情风波。在略表惆怅与嘲讽之余,却引出妙理,发人深省。
此词写行人多情与佳人无情,因为苏轼借此表达了某种人生哲理,行人与佳人的遭遇固属偶然,然而无情是物的本性,多情是人的本性。它们始终是难以统一的。
顾元溪选的这首词,无疑与“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而感情颇为契合。
而正因为如此,所以满座皆惊,纷纷沉醉在顾元溪“一诗一词”所描画出来的意境之中。
许多仕女佳人的眉目中都透出迷离之色,望向顾元溪的双眸中已经蕴含着仰慕与一丝爱慕之意。
连李婧宸与崔淑真这两人,都是沉浸其中,不可自拔。而刚与顾元溪“一笑泯恩仇”的崔淑真,第一次对顾元溪表现出一丝心往神驰的仰慕之色。
能作出一首奇诗已经颇为难得,而能在此基础上作出一首名词更是中流一壶。更何况能让一首诗跟一首词合起来酝酿成一种互补共融的意境。
所谓百不为多,一不为少。顾元溪这样文采斐然的奇才,着实是百不获一。而这样一个诗词造诣极高的人,偏偏又是箭术超群的勇武之士。这样的人才,着实是祥麟威凤,难得一遇。
倘若说今日早上还有许多人对顾元溪不屑一顾,那么如今在见识到顾元溪的箭术、诗、词造诣以后,纷纷都起了各自的心思。
毕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超群绝伦的人才,无论是哪个地方的世家大族、达官显宦都喜欢笼络的。
这样一个初入官场的超绝才士,无疑是各方势力如今需要笼络的对象。在朝廷以内,那些才华横溢之士族,甫入官场就会被某个势力收入门下。
朝廷内部,各自势力党派之间早已泾渭分明。一个初入政坛的年轻人,想要不附骥其中一方,是完全不可能的。若这个世家门阀、高门显贵把持的天下,想要不投靠某个势力而青云直步的,几乎是凤毛麟角。
即便你是所谓的孤臣,如同唐太宗贞观朝的魏征、则天、中宗两朝的魏元忠、当今玄宗开元朝的韩休,看起来似乎孑然一身,不参与任何党派势力。实则要么自成一小派,如魏征,韩休;要么便是直接效忠于皇帝本人,那也是“从龙派”。
像李白那种既不想附属某一势力,又不讨好达官显宦,甚至连当皇帝从龙派的觉悟都没的政治奇葩,百不见一。当然他的下场也显而易见,一生仕途坎坷,无法寸进。
即便是当今诗坛文宗的王维王摩诘,那样清高如堕仙的名士,都不免跟李隆基的几个兄弟有所往来。如宁王李宪、岐王李范、薛王李业以及如今依旧在世的玉真长公主李持盈。
那么接下来,怎么拉拢这个初露头角的年轻人,无疑是一个需要稍微思考的问题。
李婧宸与杨玉珮两人也明显有些动容,比起王昌龄、岑参、高适等广受边塞男儿追捧的豪放诗人,这些深闺女子无疑更喜欢顾元溪这种委婉细腻的诗风。
这就是为什么比起豪放派作品,柳永、周邦彦的那些委婉艳词反而更容易在乐坊民间传播,因为他们的词风更受大家闺秀与青楼楚女的喜爱。
刘长卿佩服的五体投地,大为赞赏激动地拍了拍顾元溪的肩膀,哈哈大笑道:“顾兄如此大才,何不加入我们‘蒹葭诗社’。若有顾兄加入,本社必然如虎添翼。或许在两个月后的长安诗会上击败其它对手,也未可知。”
刘长卿话语未落,蒹葭诗社的人都露出一副亮了的表情,纷纷举首戴目,翘首企足。
而崔淑真意料不到刘长卿此话,先是一怔,旋即双眸闪过一丝期盼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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