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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马承少看着面前的女子,见她握着铁钎在挖着那些泥土,见她的眼眸见散发出的淳朴和善良。
忽而巫马承少安静了下来,他伸出那只颤抖的右臂,有些抽搐的手指抚在女子的面庞上,女子吓了一跳,转眸盯住了巫马承少。
“你叫什么名字?”巫马承少问道,他虽是误入了农家,战败而退,但是骨子里还是皇城中人,一说起话来总是有种高不可攀之感。
“我叫秦禾。”女子转过头,继续挖着泥土,只是动作慢了许多。
“禾?”
“禾苗的禾。”
“简单但是听起来却是如此的舒心。。。。。。”
秦禾停顿了一下,抿了下嘴又继续上了手里的动作,眼看着就要挖到掩埋断臂的位置了,巫马承少忽而握住了小禾的手臂,说了声,“算了,就让这棵桃树陪伴我的手臂吧!”
秦禾把铁钎放在一旁,伸出双臂,搀扶起了巫马承少,又把那碗糖水羹端了出来,承少一饮而尽,甜润的滋味弥散开来,他活了十四年,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对待他。
那些丫鬟们总是很惧怕他,唯唯诺诺得犹如受惊的小鸟,那些长相俏美的大家闺秀们又总是在他面前趾高气昂着,每一次亲近都是为了背后的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他是地煞冰冢的主人,是巫马皇帝和皇后的义子,那些达官显贵子嗣们知道,攀上巫马承少就是攀上了一张不会被扯破的权利网。
桃花开了又落了,巫马承少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了,这些日子以来,秦禾悉心照料,他也不曾问询秦禾的身世,只是宁愿远远看着秦禾进进出出忙忙碌碌的身影,他心里很踏实。
他是该回去复命,还是这样一直隐姓埋名下去?
他告诉秦禾,他叫阿布,阿布确实是他的小名,他只是依稀记得小时候父母这样叫他,“阿布,阿布。。。。。。”,但他不能确定这个“布”字到底该怎么写。
伤势虽有好转,但体内绝学因少了这一只胳膊,算是荒废了下来,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再让身体寻回平衡,总是在使出一招半式之后,便被自己纠缠倒地。
他偷偷跑到屋后去练剑,之前那御赐的宝剑早就遗失了,只得抡把棍子当宝剑,练来练去总是练出一身伤来,秦禾给他擦拭金疮药,抿了抿嘴,也没有问话,巫马承少看秦禾的脸上添了许多愁容,他就也不去挣扎了。
这个小院不多不少正好是有两间卧房,巫马承少住一间,秦禾住一间,数来数去,巫马承少在秦禾家也住了有小一年了,每日秦禾做完了早饭便出了家门,在锅内还给承少留了午饭,傍晓时分,她归家,隔三差五带着一些新鲜的鱼肉,做上一顿美味的晚餐。
秦禾似乎有花不完的钱,还是她每日外出都是在去为这一日三餐忙活?巫马承少也没有问。
冬日过去后,春天来了,这一日秦禾归来,给巫马承少带回一件新衣裳,一进家门,秦禾就发现家里来了客人,小院内站着十来个人高马大佩大刀的汉子,个个铁着脸,站在院子里,像是一尊尊铁人像。
紧接着从外面来了一顶大轿子,轿子进不了小院里,只得在院门外等候,不大一会儿,巫马承少随着一位壮汉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秦禾,秦禾呆立着,双手抱着一个小包袱,包袱里是阿布的新衣裳。
“秦禾,我要出门一段时间,你好好照顾自己!”这是巫马承少离别的叮嘱,秦禾并没有哭泣,她看了眼巫马承少,倒是宽慰了许多,这时候的巫马承少与一年之前简直判若两人,面上偶尔还可见一些笑容来,再穿着一身布衣,心境和身体都淳朴了许多。
秦禾出奇得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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