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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瑶光明依旧坚持。
“九钟有九钟的道理,不是九钟的道理,也是老天的道理。诸位宗主不用在意我。”
他朝一旁的长老们颔首道:“大比照常进行。”
他既已发话,人家当爹的都认为妥当,外人自然不好再继续坚持。
或许瑶光掌门不欲落人口实,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这场悬殊的战局并未喊停。
瑶持心站在场子的一端,看着对面一如既往临风玉树的白燕行仰头往高处环顾了一圈,似乎也在奇怪为什么比试还没有取消。
这还是自当夜被一剑刺穿真元后,她头一次心无旁骛地正视他。
从睁眼重回人间,到第一场大比,一直以来瑶持心都在六神无主,她下意识地回避着去记起一些往昔,回避着能正面遇到白燕行的一切可能性。
似乎是在内心深处排斥着直面这个人时将会产生的情绪。无论悲喜,无论好坏。
她害怕自己最真实的反应不够理智,也同样害怕自己把握不好这份带着经年血泪的感情。
它太复杂了。
而到这一刻,瑶持心不自觉地将两手握得更紧,关节处冷冷地泛出青白色,连袖摆都细微地战栗起来。
昨夜师弟的话言犹在耳。
我不可能打赢他。
没有任何胜算,毫无悬念。
哪怕这是五六年前的白燕行,她对上他依然不会比瑶光山大劫夜时的无助好多少。他们之间有着此生都无法跨越的鸿沟。
再给她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也无能为力。
她知道的。
她再清楚不过。
可是——
瑶持心倏忽抬起头,垂在眉梢上的碎发下是一双冷凝而含恨的眼,脸颊边的肌肉绷得微微颤抖,嘴唇紧抿作一条线,切齿之声依稀可闻。
可是再清楚她也忍不住要愤怒啊。
为昔日面对雷霆剑时无力抵抗的懊悔,为那一番颠覆所有的话,也为那数年点点滴滴的光阴韶华。
认认真真直面白燕行的当下,瑶持心也仿佛认真直面了自己最深切的感情。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原来心里这么恨。
恨得无以复加,深入骨髓。
她怎么可能不恨!
断峰台那一侧的白燕行收回了目光,往此处看过来。
仙风道骨的青年衣袍楚楚,掖袖而立时,那眉目神色居然透着几分温煦的柔和。
“这场比试,众位仙尊没有异议吗?”
断峰台下,陪同
白燕行的北冥剑宗长老焦急地询问底下人。
前去打探消息的弟子摇了摇头:“不知为何,仙尊们都叫继续。”
“唉!抽中谁不好。”
剑宗长老一甩袖,发愁地望向演武场,“怎么就抽到了那丫头。”
倒并非害怕赢不了,他只担心这姓白的能不能权衡得当,他们此行本就是奔着结交瑶光山而来,可千万别出岔子。
周遭虽小有骚动,但事已至此长老们既无别的表示,便证明这一局是板上钉钉,非打不可了。
白燕行空着两手并没去握剑,他知道瑶持心与自己的差距,不好贸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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