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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悦心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你是困了吗?你若困了就睡会儿?我先……”
她说着,试探的往外退。
姜翰绷了片刻,转过脸来看她,“你不用这么谨小慎微的,我性子不好,却也没有挟恩图报。我说了,这连恩都算不得,我就是为了替她还了你们寇家的情谊。”
寇悦心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嘀咕道,“她跟寇家的情谊,乃是她跟七哥之间的事儿,你救我,是你我之间的事儿……”
姜翰深深看她一眼。
寇悦心也抬头看向他的时候,他忽然道:“是什么结果?一定是问出什么线索来了吧?不然我怎么听见外头有好些的马蹄声?”
寇悦心啊了一声,她平日里反应很快,机敏活泼的。但不知道怎么了,这会儿在姜翰面前,她的反应明显慢了半拍。
“不是问出的结果,是在那驯马人的床下头,找到了一张未烧尽的信,信的内容已经烧的残破不全。但是上面的字迹……是……”寇悦心犹豫着没说。
姜翰按着床就要起来。
寇悦心吓了一跳,连忙去按他的肩,“你干什么?大夫说了你躺着不能动?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姜翰皱眉看她,“听你吞吞吐吐的,我着急。”
寇悦心脸面尴尬局促,“字迹经过辨认,像是太子的,所以陛下决定还是尽快回京都查清此事。”
“不可能是太子。”姜翰立即说道。
他语气笃定的叫寇悦心也不由深深看他。
“太子在汤山行宫是被看管的最严的,而且汤山行宫里有原先叫他上瘾的那种酒。具体我没有去汤山行宫看过,但据我听闻,他又复喝那酒了。”姜翰眯了眯眼,“那酒若是复喝,会比原来更为上瘾。”
寇悦心皱着眉头,她想问,既知道那酒叫人上瘾了会摧毁人的意志力,又何必酿造那酒呢……
话未出口,她想起了当年的姜家,姜家从一个鼎盛的世家,如何遭人陷害,如何被先帝忌惮和怀疑……如何被一步步驱逐出京都。
欲加之罪,单是将他们逐出京城还不够,甚至设计杀害了当时他们家所有成年的男丁。
成年的只有姜玉平侥幸逃生,到了岭南。
他们能在那样的条件和打压之下,偷生,并且卷土重来,实为不易。
她如今有什么资格执意他呢?
寇悦心抿着嘴什么都没说。
过了会儿姜翰平躺着,呼吸渐渐平稳,情绪也淡了下来,他说,“你不用陪着我,我挺好的。”
“对了,我怎么忘了,你现在这样,不宜上路,不宜颠簸,你得静养呢!”寇悦心一拍脑袋格外的兴奋。
姜翰皱眉看她,“怎么我这样,你还挺高兴?”
“我陪你留下来,因我才叫你受伤,我怎么能丢下你先走呢?”寇悦心激动说道,“我这就去告诉女帝,叫他们先走,我守着你随后等你伤好些了再走!”
她说着就要出去。
姜翰赶紧喊她,“慢慢慢……你别走,谁说我要留下?就算我的伤不宜颠簸,谁说要你陪着留下,你走你的!”
寇悦心上下看他一眼,“不就是不想叫我记着你的情,不想叫我报恩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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