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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三天,别夕朝才醒。
他撑起身体,靠坐在床上,转头看见床边凳子上坐着一个人。
他翘着二郎腿,手里拿一把鹅毛扇子扇的飞快,形象也不佳,衣襟松散,头发随便束起,十分潦草。
别夕朝看了他一会,有点迟疑的问:“师尊,你有什么烦心事吗?”
别秋山一愣,原本看见儿子醒来,那双眼睛转动,眸光灵动,还颇为欣慰,没想到他有生之年还能重见光明。
一听他开口,别秋山的扇子顿时呼了过去,在他头顶一拍。
“你看不见时,也没把你爹认成别人,现在看得见了,连你爹也不认识了!”
别夕朝顺了顺被鹅毛挂起的头发,“爹?怎么是你?”
别秋山:“怎么不能是我,你看看这是哪?这是咱家!你那天用诅咒术时,你爹我就知道了!那天右眼皮子跳个不停,替你捏了一把冷汗!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说什么都不能死在我前头吧。”
别夕朝:“我现在感觉还好。”
别秋山:“那只是暂时的,谁知道以后……你突然传承了诅咒术,你爹我是一点办法都没了,只盼望曲掌门当真能保你性命了,这些都是别家的诅咒术术谱,你都拿去吧,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看是不看,由你自己定夺吧。”
原来别秋山这两天整理了一下,把那些尘封的术谱都放在旁边桌子上了。
别夕朝下床去看,还真不少。
别秋山又道:“夕朝,你既然回来了,要不要考虑娶个老婆,生个儿子?别家不至于断后。”
别夕朝:“不考虑。”
别秋山:“你再想想。”
别夕朝:“我还不想死,爹,只要我不死,别家就没断后,你若是着急,你再娶个老婆吧。”
别秋山几乎是跳起来,用鹅毛扇子打别夕朝的屁股,“不像话,怎么和你爹说话呢?你爹辛苦了大半辈子,现在该努力的人是你。”
“咳咳,别家主,五师兄。”
别秋山转头,笑呵呵道:“是秦妤啊,你真关心夕朝啊,他才刚醒你就来了,快进来,你们聊,我正好有点事先走了。”
莫小星目送别秋山离开,才对别夕朝说:“五师兄,我那日真不该让你用诅咒术,害你昏迷了几日。”
别夕朝:“不关你的事,这是迟早的事。”
莫小星站在地上,一时间没什么话说,便突然道:“五师兄,你被催婚啦?”
别夕朝语气几乎没有什么变化,很自然的说:“我爹是怕我太可怜,怕我像他,兄弟姐妹早早去世,我娘也走的早,剩他一个人,活也活不好,死也死不了。”
莫小星一愣,她原本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别夕朝说了这些,他竟然很了解他爹。
“我以为别家主过的挺自在的。”
别夕朝:“若别家的诅咒能结束,他才会自在。”
说着,他拍了拍桌子上那些术谱,那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忽然凝重许多,“所以,我要让别家的诅咒在我手上结束,必须。”
莫小星看着别夕朝,他这个五师兄总爱自己闷起来研究傀儡,性格显的有些无情,但心里也总拎得清。
看来,他昏迷三天,醒来后并没有因为诅咒找上自己而畏惧,反倒因此起了反抗之心!
说实话,见他如此,莫小星还挺高兴的。
她不由的说:“五师兄,你不是一个人,我和师兄们,还有师尊,都会帮你!”
*
这几天在别府,曲飞白也不做别的,整日吃喝,惬意的很。
莫小星问他回不回长天派,曲飞白说:“不回。”
莫小星有点奇怪,因为,不知道怎么,听他的语气,不像是暂时不回,而是以后也不回?
这别府这么好住吗?
又过了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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