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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澍尚在昏迷,却时不时地抖,明熙把了他的脉,以后虚弱地快感受不到跳动。
明熙将药箱打开,翻出睡前才调制的药包:“去煎药,大火煎半个时辰,好了就立刻端过来。”
刘家的下人迟迟不敢动,明熙看着实在年幼,诊脉的手都几乎握不住刘澍的腕,这样一个娃娃给的药包,没有一个人敢接。
还是刘鸢见没人动,忍不住发火道:“一个两个都聋了吗?!还不快去煎药!”
这才有人慌慌张张地接了药方走了。
明熙沉默,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刘澍浑身湿透,皱眉问:“怎么不给他换衣服?”
刘夫人双眼通红:“大夫说要保暖,万万不能着凉,所以没换。”
“荒唐,”明熙呵斥,“换寝衣,把身子擦洗一遍,再用烧酒擦第二遍,把体温降下去。”
刘夫人一开始没敢动,明熙见状,不免有些着急:“现在他的体温已经到了极限,再不降温,要把他脑子烧坏吗?!”
她被这句话吓得一抖,看了看怀中昏死的儿子,终于还是咬牙,决定拼这一回,将汗透的寝衣换了。
热水一盆接着一盆进进出出,刘夫人按照明熙的嘱咐,第二遍的时候用干巾浸着酒液,擦着刘澍的身子。
明熙被叫进去的时候,她摸了摸,体温下去了一点,许是身体干爽了,刘澍的神情也平和了些。
她拿出银针,心下有些惴惴。
重生以后,她就再没有试过针灸了,不知道这一针下去,能不能扎对位置。
但是煎药要半个时辰的时间,她怕刘澍等不到了。
明熙举着针,半晌不敢落下。
刘鸢站在一旁,突然开口:“明熙,我相信你。”
“所有大夫等让我弟弟等死,只有你愿意试一试,”刘鸢望着她,声音有些抖,“我相信你,所以你大胆做吧。”
明熙没有看她,只是一直凝神盯着手下的穴位,也不知有没有听到。
只是下一秒,执针的手就坚定地落了下去。
汤药送来时,刘澍的呼吸已微不可闻,明熙收了针,将含有釉群青的药灌了下去。
她没有把握,只能试一试,若是有限,她才能根据刘澍的反馈改良药方。
忙完这一切,天色都快亮了。
明熙收回手,神色疲倦对着刘鸢说:“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得看你弟弟的反应了,后续如果体温还是只升不降,就还按我的方法给他降温。”
刘鸢沉重地点头,她明白刘澍的命运就看这段时间了。
她见明熙要回去,急忙开口:“我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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