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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开始的殊荣,从未结束的故事,被一直保守的秘密。——前语
“是时候开始了仪式了!今天我一定要完成老师的遗愿!不对,是老师的要求。”深棕色眼瞳,头发间闪耀着金色的青年在低声自语的同时开始对自己面前那巨大而极其复杂精密的器械进行了最后的调试。
这个巨大的器械单从外表上看像极了巨大的金属棺材,但在其上方架着复杂的环状金属圈,许多类似于颜色斑斓的毒蛇的光滑长线将这个金属棺材与另一边更为精巧复杂的竖立长方体器械连接在了一起,而仔细观察另外一件器械会发现上面布满了黄铜制成的拉杆和许多纽扣状和长条状一边偏高的凸起图案——平常人真的难以想象到底怎么样的狂人才能够创造出这样奇异而怪异的东西。
“神啊,如果您在看的话,请保佑我和我的老师能够成功。”青年低头看着那具静静躺在金属管材里面的尸体,然后他虔诚地在胸口划了一个十字,祈祷自己的尝试能够成功。随即他便走到那台竖立的器械面前拉下了以牛皮包裹手柄的黄铜拉杆,并用手指按动镶嵌在器械中央平台上的奇怪凸起。于是本应该只在暴风雨云中出现的狂暴电流顺着那些颜色艳丽的长线向着那具金属棺材狂涌去,惊人的蓝紫色电弧在棺材上方的金属圈内闪灭,并在瞬间如一张扭曲的网一样黏附在棺材的内外,丝状的电流在棺材内的尸体上快速游走,但是尸体却没有因此出现痉挛和焦糊的情况。
如果换作平常的人看到这番场景的话,估计早就被吓得变了脸色甚至落荒而逃,但是青年却死死盯着那被耀目电光所包裹的金属棺材——实际上这是一个被青年的老师成为“实验”的仪式。如果仪式成功的话,他本已经死去的老师就会借助那具尸体复活,然后带着他走向充满财富与名誉的明天。然而就在青年紧张等待着仪式结果的时候,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金属长箱动了起来。
“咔嚓,咔嚓······咕嘟!”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救救我,救救我!”
“救救我,拜托你了,我不想死······”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啊,好痛啊,救救我,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黑暗中到处都游窜着穿着宽松长袍的身影,而这些身影呈现出青白色的皮肤上或多或少的有着蜈蚣一般的缝合疤痕。这些都是被青年的老师“复活”过的尸体,他们中的大部分都残留着生前的记忆,并拥有着极强的攻击性和行动力。而这些行尸最先袭击的一般都是会动和会发出声音的物体,因此惊慌失措的青年成为了它们的首要狩猎目标,他在被行尸包围后还没来得及想办法自救就被撕碎了四肢与喉管。
就在青年即将被这些尸体撕扯分瓜殆尽的时候,躺在棺材里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哦,你终于醒了啊,梅西尔。我的大腿对你而言是否还算的上柔软呢?”
“······尤里希娜?”刚刚睁开眼睛便看见自己熟悉的人的梅西尔感觉到颇有些不适应,于是她在眨了眨眼睛之后不太相信地开口道:“真的是你吗?”
“呵呵,因为十分想念你再加上有些事情想找你帮忙,所以就立刻让心爱的弟子来找你了。不过话说回来,刚刚我看见你的眼珠在眼皮下转动,是做梦了吗?”
“嗯,是啊。我梦到了关于你的事情。”终于清醒过来的梅西尔一边有些疲惫地说道,一边将自己的头从尤里希娜那十分柔软但是却没有一丝温度的大腿上抬起,然后她认真抚平衣服的褶皱在人的身边坐好,“是你曾经和我说过的那件事情。”
悄无声息来到梅西尔身边的尤里希娜是个身材娇小瘦弱的少女,这样一个看上去年龄不大却又透露出属于成年人的性感美和诡异美的女孩似乎被某种气息包围了一般又显得忧郁而沉闷,而她的皮呈现着十分不正常的青白色,就像是死去在水里浸泡多时的尸体一般。不过她倒是有着一双极美的深蓝色眼瞳,在其中仿佛有无数斑斓的星辰在闪动着光芒。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了,结果没想到你还记得。”尤里希娜一边有些怀念地说着,一边用手梳理自己像是有生命一般缠着无数盏锈迹斑斑的黑铁提灯的蜜棕色长发,“同身为魔法使的我们真是一点儿也没变,无论哪方面都是。”
魔法使尤里希娜,其他魔法使和认识她的魔女总是把她称为“活之尸”。据传闻她本来是远古一个受人尊敬的智者,但是却在十四岁时就去了灵魂的归去之所。而在离去的一百多年以后,她又被当时被世人所称道的“天才”艾布纳·多伦·艾豪斯特林用不知道何种方法复活了,更有传闻说尤里希娜继承了艾布纳那令人嫉妒的智慧头脑。
“是不值得提起的事情呢,我自己都快要忘记了。但是无论怎么样逃离过去,我们都还是会被影子追上呢。”在梅西尔的耳中,尤里希娜的声音宛如拂过耳边最温柔的风,但是却又像是墓土沉睡之物最后的叹气那般寒冷——对于她而言,过去的某段时光就是不堪入目的黑历史,她非常希望就此将它们埋葬。不过她不介意梅西尔知道自己的过去,因为梅西尔是她的挚友。
“听龙特娜安说,你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我?”梅西尔一边用手卷弄着垂在身前的头发,一边看着尤里希娜问道,“说吧,我帮你。”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我估计你并不太知道近段时间突然有瘟疫爆发吧?毕竟还没有蔓延到教国的内部。对了,龙特娜安她有给你简单说明吗?”
“是,在马车上她已经告诉我了······”
回到五小时前。
“梅西尔,带上你的箱子提灯和这根豆芽菜马上和我走。赫格斯就在外面等着呢!”被梅西尔称为龙特娜安的女人说着一把提起了准备偷偷从自己身边溜走的白莲楠,“话说你从哪里捡了一个人回来?我记得你的信条是尽量不扯上与我们这边无关的人吧?”
“这位是白莲楠小姐,是我暂时的同行者,我们只是······”
“等等等等!既然你们都把事情解决了,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和我没有关系了对吧?你看我们就在这里分手,然后江湖永不相见如何?”梅西尔还没有把话说完就被白莲楠无情打断了。因为经历过一系列超乎想象的变故之后,她已经不想再被卷进这种危险又恐怖的事情里面了·····所以就让她和白荒平平静静的活到老吧!最好还能生一男一女继承家业!
“哼!看样子梅西尔这家伙没有告诉你啊!”原本无所事事的龙特娜安在听见白莲楠的恳求时忍不住冷笑了一声,之后她像是故意似的继续说道:“和梅西尔沾上关系的话,就一定会被教皇手下的那群走狗追杀到底的。至于下场嘛,你可以自行想象一下各种酷刑,那可是会让人生不如死的!”
“哎哎?梅西尔,她说的是真的吗?!”听到龙特娜安的话后白莲楠更加恐慌了,于是她以惊恐夹杂着责备的目光看向身边一脸歉意的梅西尔,而梅西尔则在点了点头之后抓着头发不好意思地说道:“哈哈哈哈,所以很抱歉了,白莲楠小姐。现在你恐怕得先跟着我们走了。”
“不、不要啊!!白荒你快救我,我还不想英年早逝呜呜呜!”
“好了,快别闹了!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吧!”等得有些不耐烦的龙特娜安说着提着白莲楠向着地下洞穴的出口走去,“我找到了一条密道,所以走这边会快一些。尸体的话就别管了,反正不会有人发现这里的。等到蛆虫将腐肉啃食殆尽,骨头被海风侵蚀成沙的时候,这里大约也会成为一片供人猜想的历史遗迹了吧?”
“不要啊!!!你们这是绑架!绑架!”白莲楠一边大声叫喊,一边奋力挣扎。
“白莲楠小姐,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但是对不住了!”就这样在一片混乱之中,白莲楠被龙特娜安和梅西尔生拉硬拽的带上了马车,然后远离了这座她作为临时居所的小镇。
“起码给我说明一下这是要去哪里啊!给我一个赴死的心理准备吧?起码我要死的明明白白。”自被龙特娜安塞进马车开始,白莲楠就一直缩在马车厢的角落抱着白荒瑟瑟发抖。之后由于受不了马车里沉闷的气氛,于是她主动举手提出了问题,而白荒则躺在她的怀里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这就是我现在要说的了,还有豆芽菜就给我闭嘴。”龙特娜安在伸手弹了一下白莲楠的脑门后摘下了自己头上笨重的头盔。从头盔下暴露出的居然是一张连白莲楠这个东方人都觉得异常俊美的脸:那张让人有些难以分辨男女的脸上有着如同大理石雕塑一般立体而深邃的五官,她异于常人的灰蓝色长发用绳子在脑后盘起,同时仔细观察会发现其额前被汗水润湿的头发稍稍泛着浅紫色,而她的眼瞳是最纯净的天蓝色,看上去就像没有一丝污秽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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