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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小涯,你在干什么?”王魁闻声赶了过来,看着满地残破的神像,面色大变。
众人神色也都又惊又恐,毕竟冲犯神灵的事,这可是大罪过哇!大家一致认为,段小涯一定是疯了,他是去过阴曹地府的人,通灵之体,沾了什么邪祟的东西,也不是不可能。
王魁踏步上前:“段小涯,把刀放下!”
段小涯从前对王魁倒也没有什么意见,但自从发现他和陈翠花的奸情之后,心里就已窝了团火。李二娃是他兄弟,兄弟的老婆被人睡了,他自然会为李二娃抱不平。可是这事又宣扬不得,明明是陈翠花犯错,但在村里更难做人的似乎是李二娃。
为了保全李二娃的颜面,段小涯一直按捺心火,没找王魁算账。
但他此刻看王魁已经不爽了,冷笑一声:“你让我放下我就放下,我岂不是太没面子了吗?”
王魁大怒:“你敢到圣女宫捣乱,你以为圣女宫是你们段家一个姓的吗?乡亲们,随我把这莽夫给擒下来。”
平日,众人对段小涯都有一些畏惧,毕竟这小子是胡来的,并且不要命,没有天大的事,也没人真敢和他拼命。但是此刻段小涯的所作所为,已经犯了村里的大忌,他毁坏了圣女之像,就等于践踏了他们的信仰。
信仰比天大。
王魁身先士卒,一拳挥向段小涯,段小涯就怕他不出手,他一出手,还手也就理所当然,出师有名了。当下低头一避,一脚踹到他的腰间,王魁跌了出去,幸亏两个村民将他扶住。
其余村民扑了上来,他们没想要伤段小涯,毕竟段小涯现在的身份非比寻常,被传的玄乎其乎,俨然就是阎王爷的使者。人都贪生怕死,没有人敢和阎王爷对抗,所以他们只想擒住段小涯而已。
段小涯此刻激愤之下,体内真气开始沸腾,啪啪两脚,两个村民跌了出去,总算他是脚下留情,毕竟知道自己今非昔比,要真痛下杀手,普通村民绝对挨不了他一脚。
虽然修行尚且,但他“逍遥游”的功法一使出来,十个大汉也休想近他的身。
此刻陆续赶来的村民,也有十几个人,片刻之间,就被段小涯个个撂倒在地,但因段小涯手下留情,他们并未重伤。
不过,段小涯如此凶悍,倒让众人更加敬畏,以前段小涯打架虽然凶狠,但村里的人个个从田地里练出一把力气,他一个人能打两个就算不错了。
此刻,他却轻而易举地将十几个人打倒在地,他们解释不明白,又自然而然地归功于鬼神。
段小涯此刻一定被什么东西附了身,否则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以一当十?
众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上次段小涯把魏家树打进医院的事,当时魏长山可是带着魏家十来个人挑衅,照样也没占到段小涯一点便宜。此事太过蹊跷,除了天生异禀之外,似乎没有其他解释。可是以前没有天生异禀,忽然天生异禀,自然是有什么奇遇。
而村里最近关于段小涯的传说,也是越传越奇,他忽然会治病,又忽然武力大涨,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竟然能够安然无恙,断了的肋骨一天就好了。
看来,他一定经历什么灵异之事,或者和鬼神有着什么秘密的交易。
众人心里疑云翻涌,猜测不断。
段小涯似乎看出众人心里在想什么,将计就计,对王魁道:“我到阴曹地府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全村人的赏罚簿。王魁,人在做,天在看,奸淫人妻,你知道在地府要判多大的罪吗?”
王魁浑身一震,他和陈翠花的事极其隐秘,他又如何得知?
难道这家伙真的去过阴曹地府?
这么想着,额头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但嘴上却不能承认:“段小涯,你别妖言惑众。”
段小涯知道他不会那么容易承认,但顾及李二娃的颜面,也不便把陈翠花说出来,只道:“我是不是妖言惑众,你心里清楚,阴司的赏罚簿把每个人的功德和罪过记录的明明白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众人不禁朝着王魁望去,都想听他如何解释,家里的老婆平日不大正经的人,心里却暗暗地紧张起来,和王魁私通的人,该不会是自家的女人吧?
王魁心里担忧不已,他倒不是怕李二娃找自己算账,李二娃那个衰蛋,料想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是他是有老婆的人,他老婆的脾气,倒是让他害怕的紧,真要闹腾起来,非要和他离婚不可。
离婚倒不可怕,那个黄脸婆早就想和他离了,但是离婚的本钱太大,普通百姓,结不起婚,也离不起婚。现在他是过错方,要真离婚,大半辈子积攒下来的家业,一大本都要属于黄脸婆了。
何况,他的儿子和女儿都和母亲比较亲,也一定会站在她那一边,这么一想起来,他估计会一无所有。
但这些,其实都没有段小涯的话更有震慑力,乡村风气使然,每个人对鬼神都有一些敬畏,王魁也一样。此事既然已经传到阴司,他自然讨不了好,说不定还会折寿什么的。
段小涯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暗暗得意,娘希匹,这回还不吓死你?
他似乎完全忘了,他和林采苹的那一当事,王魁如果要遭报应,他自然也免不了。
说话之间,段志远和李美翠已经赶到,看到满地神像的碎块,李美翠差点没晕过去,怔怔地看着段小涯:“小涯,这不是你做的吧?”
村民都说:“都是他做的,快把他拉回去吧,他疯了!”
段小涯看着父母的神色,知道他们此刻一定极度惊恐,两人急忙跪地祈求圣女宽宥。
段小涯本想一把火把圣女宫烧了,但见父母如此,又恐害的他们以后惶惶不安,只有打消念头。其实他也知道,他砸神像其实没有什么卵用,不过只是上了油彩的泥土而已,没有伤到优昙圣女半分。
刚才不过出于激愤,段七公的死和他脱不了关系,一时心里难过,无处发泄,别跑到圣女宫来大闹一场。
此刻气已消了大半,把段志远和李美翠拉了起来:“爸妈,这种邪神,咱们不信也罢。”
“不许胡说!”段志远从来对段小涯也不曾发过脾气,第一次对他这么高声地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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