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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她震撼,他是这样干脆与平静,并不在意放弃他拥有的一切——
就这样吧,如果带不回你,我放弃我所有的一切,连同我的生命。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泪水这样多,止都止不住。
“哎呀……你这个孩子……早知道不让你看了,吓到了吧。”雷茵白叹气,赶紧手忙脚乱地扯了纸巾给女儿。
“阿姨,我来吧。”淡凉悠然的声音在雷茵白身边响起。
雷茵白看了眼来人,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地笑了笑:“好好,小柏,吃苹果啊,这丫头啊,越来越不禁吓了。”
说着,她把纸巾和削好的苹果都交还给他,起身去外间浴室洗水果刀去了,顺便把房间的门关上。
温念白泪眼模糊间,感觉身边床下陷,随后一具带着淡凉海洋调香气的身体拥住了自己:“怎么了?”
温念白抱着他,也不说话,就是这么一直掉泪。
她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只知道,她真的完了,一颗心彻底救不回来了。
在那一瞬间,她忽然有些理解庄思懿为何会那样执着不肯放过她自己,也不肯放过柏苍的父亲。
柏苍喜欢她这样主动地抱着自己感觉,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淡凉的声音里不自觉多了温柔:“别哭了,都哭成花猫了。”
温念白抽了抽鼻子,扯过他手里的纸巾边擤鼻涕,边瞅着同样穿着病服的柏苍一眼:“你身上好的真快。”
他身上也有烧伤,因为一直把她抱在怀里,但比她伤的地方还多些,但是却比她好得快不少,这都开始掉痂了。
柏苍挑眉失笑:“怎么,要不,我再烧点疤出来?”
温念白抿着唇角,忍不住捶了他胸口一下,抽着鼻子骂:“你还用烧疤吗,从十六楼这么飞来跳去,直接摔下去,脑袋摔掉也就碗口大的疤,你游戏玩多了,以为自己真是里面的主角吗!”
瞧着小女人皙白的脸上因为哭泣一片粉嫩,小嘴嫣红,眼皮软融的样子,柏苍镜片后的修眸里闪过一点深邃的暗光,这大兔子哭起来真是……
很容易让人生出来想让她一直这么哭下去,可怜兮兮的把嘴唇都咬破的念头。
他垂下眸子,瞥了眼她大腿上那刚结疤的伤痕,又硬生生地把自己许多恣意生长的邪念压下去。
他顺手把小女人拢在自己怀里,低头闻了闻她的发香:“我以前玩过很长时间的跑酷,徒手攀爬上过迪拜塔……十六楼,其实不算什么的。”
温念白听得脸色发白,握着拳头,抿着唇:“你还玩过什么刺激的?”
她是不是得计算自己以后守寡的几率。
柏苍想了想,随意地道:“那时候刚上大学,课业简单,空闲的时间多,赛车、徒手攀岩、高空跳伞、翼装飞行、跑酷、搏击、冲浪……如果不是我不喜欢玩船,大概会去玩帆船吧。”
温念白咬牙:“……果然真是他大爷的刺激,有钱人的刺激是我想象不到的刺激。”
很好,全是意外保险都不肯承保,死了都不赔钱的活动,这人是找刺激么,他是在找死吧?
而且……20岁PHD毕业的人,学业该排得满满的吧,课业到底简单在哪里?
他还能把这些需要大量时间去训练的高阶危险运动都玩了一遍……天赋这种东西,真是不可超越的距离。
温念白默默地为身为普罗大众的一员自己掬一捧同情泪。
柏苍蹭蹭她软软的耳朵,轻描淡写地道:“外公离世之后,那时候比较消沉和无聊,想找点让自己觉得还活着的东西,又不能像以前那样……。”
他顿了顿,话没说完,但是温念白懂——
他要遵守对外公的承诺,不能像以前那样差点误入黑暗歧途找刺激,成为社会不稳定因素。
温念白把脸埋进他怀里,轻声道:“你就这么一直去靠那些感受自己活着么?”
柏苍眸光微闪,有些更黑暗刺激东西,他不打算告诉怀里的小女人,总归那都是过去了。
他把鼻梁上的眼镜拿下来擦了擦镜片,淡淡地道:“没有,因为后来我找到了另外一种更文明又刺激的游戏,比如,跟某家知名金融公司合作了一个对冲基金,我发现人性还是有趣的东西,没有比金融游戏刺激人性了,所以那些运动就玩得少了。”
温念白怔然又错愕,柏苍手里居然有掌控着一个冲基金……难怪当初她看他动不动就熬夜盯着华尔街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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