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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夕若娓娓道来细节。
这位周家二小姐非同一般的奢侈,绝不仅是出手大方而已。
不过包一天赌厅,居然要赌馆现行采买一大堆东西装点,尤其痴迷绿色。
绿丝罗帐装饰周遭,必须嵌有金线;还得购来胭脂衣裳,厅内荷官婢女全部统一淡妆碧裙……等等之类,花样繁多。更自备香炉及奇香。
好生生一间赌厅,最后竟是垂帘焚香,满厅氤氲,身处其间,如坠云雾。
风沙听得一愣一愣:“刚才见她裙带衣饰、钗环珠宝均为青碧之色,原来喜好如此。”
易夕若笑盈盈道:“在赌馆看来,这是最好的肥羊。不怕肥羊要求高,就怕肥羊不够肥。口味越独特越好哄,越好哄越死忠,有钱爱面子,不怕不出油。”
风沙沉吟道:“你找人做个圈套,让她尽快欠下一大笔钱,卖了她都还不起那种。你帮忙还上,也无需她还你,就当她占有江宁不恨坊等额的份额。”
这种圈套在南唐做起来很困难,因为有个司徒爹托底。如今在南唐的势力之外,那就好办多了。
李六郎看起来很喜欢这位小姨子兼情人,说不定真会帮她填补无底洞。
对风沙来说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这意味着李六郎必须动南唐物资的脑筋。
之后为了弥补巨额亏空,李六郎别无选择,只能鼎力支持钱玑说服王萼尽快出兵,南唐出钱出物资,以及名义上的支持。
通过这种完全见不得光的交易,李六郎才能够抹平账目。只待王萼功成之后履行承诺,他便大功无过,什么都遮掩过去了。
易夕若小声道:“夕若好像跟风少想到一块儿去了。”
风沙微怔,旋即展颜:“你这个小妖女,心肠坏透了。”
他猛然想起,易门被江湖人称作日月门,视作魔门,又主营赌馆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勾当。类似的事情恐怕没少干,根本驾轻就熟,哪用得着他来教。
当然,之后牵扯李六郎的权谋,远非易夕若所能料想。
易夕若咯咯笑了几声,异瞳闪烁诡艳的芒彩,腻声道:“夕若是小妖女,风少就是大魔头,妖女心肠再坏,遇上大魔头也只能乖乖的祈求疼怜。”
风沙笑嘻嘻的伸手探入面纱,往她滑腻的脸蛋上摸了一把,回手嗅嗅,指尖馨香。
易夕若低低螓首,像是羞赧已极,主动把娇躯往风沙怀里挨近了些,略促的鼻息扑在心口,似乎隔着衣衫都能感到喷香的烫热。
风沙再要逗她,易夕若动动耳朵,低声道:“有人来了。”转头远眺,异瞳异芒猫眼一样发着光,似乎能够洞穿夜幕,又道:“周嘉敏的婢女。”
风沙点头道:“去吧”
易夕若袖中探出柔胰,捏捏他的大手以示道别,姿势优美之极的转身掠飘。明明衣袂破风,偏如幽灵般无声无息,转眼之间倩影无踪,重新融于黑暗。
此处空留余香,似乎佳人尚在。
风沙吸吸鼻子,自言自语道:“会轻功了不起吗?”
他不禁羡慕人家的确潇洒飘逸,琢磨有没有他这种弱鸡也能够修习的轻功。
四灵继承了墨家尚武之风,各类功法相当厉害,上得了战阵,下得了江湖,否则练不出玄武、白虎两卫。
奈何墨家极重苦修,筋骨体质不够,连上手都休想。
想了半天,隐谷或许有,只好打消念头。
四灵和隐谷有一个重大的理念分歧,争斗了几百年还没分出结果。
那就是重人还是重器。
四灵更仗器具之利,隐谷则更修自身。
如果他这个四灵少主跑去学隐谷的武功,那才叫滑天下之大稽。
正发着愣,一个无上动听的嗓音背后悠悠:“真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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