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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服青年怒道:“这是潭州,我是王子,你杀我试试。”
“杀你有什么难的。”
风沙嘬了口酒,啧啧道:“雁过留声,人死留名。我是一片好心,免得你坟头无碑空长草。既然好心当做驴肝肺,你舍得死我当然舍得埋。”
华服青年喝道:“你不怕被凌迟处死,全族灭门吗!”
他是王子!!!不是贱民他还是不信,谁敢杀他。
风沙笑了笑:“皇室尊严之所以不可冒犯,是因为冒犯了会死,为什么冒犯了会死呢?你不会真以为皇室的血脉多么高贵,天命所归所以百恶不侵吧?”
华服青年呆了呆,脸上逐渐流露出真正恐惧的神色。
风沙放下酒杯,淡淡道:“还行,总算没蠢到家。敢问王子殿下怎么称呼?”
华服青年色厉内荏道:“你到底是谁?”
风沙斜他一眼:“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把你当人,你偏要做畜生。”偏头道:“把他左耳削了。”
绘声十分犹豫,还是抓起割肉刀,过去抵上华服青年的侧脸。
华服青年感到颅边刃锋冰冷,露出惊惶神色,尖着嗓子叫道:“你敢!”
夜娆更见惊慌,扑上去道:“不要。”
绘声握刀的手哆哆嗦嗦,几乎拿不稳当。
她自幼成长在尊卑分明的环境里,加上天生怯懦,打心眼里认为自己卑贱。对比她地位低下的人向来颐指气使,对比她高贵的人则奴颜婢膝。
当真不敢对一位王子下狠手。
风沙不悦的扫她一眼,打算亲自动手。
本来醉醺醺的武从灵突然摇摇晃晃的冲来,猛地撞开绘声,顺手夺下短匕,反手一刀,戳进华服青年的嘴里。双手交叠,整个按他嘴上,还狠狠压了几下。
整个过程,决绝果敢,迅若惊雷。别说绘声和夜娆,连风沙都惊呆了。
武从灵酒意重新上涌,晕乎乎的往旁跌开,只见没入之深,柄尾与唇平齐。
华服青年瞪大眼睛,瞳珠失去光泽,已经没了任何声息。
风沙死死盯着武从灵,眸光极度聚敛。猛然体会到当年唐太宗见武媚的感受,难怪非要压她十二年,结果到死还是没压住。
武从灵尚未完全酒醒,转身扑上案几,胡乱扒拉几下,抓起几个果子,不停的捏烂出汁,往嘴里或塞或浇。
动作凌乱不堪,愣是把自己抹成了小花脸,然后趴在案几上大口喘气,酒意似乎缓解很多,仰脸冲风沙笑道:“上次你放我一马,这次我帮你一回,不用谢。”
眼波尽管朦胧仍旧荡漾,竟是十分得意。
风沙笑了起来:“要么是我杀了王崇的儿子,要么是你杀了自己的王兄。两种结果随便挑选,选哪个你都不用嫁给我,对吧?”
武从灵笑容不免僵住,没料到他竟一眼看出了自己的用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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