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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就有人来叫,说是村长招呼大伙去祠堂。
槐子“哼”了一声,去隔壁邀了青木一块,往村里去了。
其实,大凡村里有事,都是在晚上聚众商议,但眼下才二月底,农活也不多,也就张家和郑家因为伺弄荒地,要忙一些,可是旁人哪会管他们?所以见昨儿下午郑家等人有事耽搁了,就定了今天上午继续商讨这事。
本来他们想不管郑家的——只要村里定下了这事,还怕他郑长河不依?只是郑家没来,张家也没来,然后赵三家、刘家都没来,他们就不敢随意决定这事了——这三家可都是出了秀才的。
不知为何,人们的心情有些急切,青木和槐子到村祠堂的时候,祠堂旁边的厢房里已经坐了好些人,李耕田端坐在上方八仙桌一侧,其余人如孙金山、李耕地等一众庄稼汉散坐在下面,只有李明堂等几个村里老人,因为辈分高,被请到李耕田右手边坐了。
李耕田见了青木和槐子,不禁一愣,里隐隐有些不安——咋不是郑长河跟张大栓来哩?
青木微笑上前,恭敬地对李耕田道:“李叔,我爹身子不大舒坦,我就代他来了。”
李耕田审视地打量他,轻轻地点头,转头又看向张槐。
槐子笑嘻嘻地说道:“我爹说他昨儿吵得头疼,所以也不能来了,我做儿子的只好来了。”
李耕田听了一滞,嘴角抽动了两下,到底还是没说话;旁边的李明堂却“哼”了一声,道:“这样的鬼话说出来谁信?是不是觉得老的不中用了,才……”
槐子和青木正各自找了根板凳准备坐下,听了这话,青木将板凳狠狠地往地上一顿,“啪”地一声,那凳子就被摔折了腿。
众人大惊一齐望向他,李耕田急忙道:“青木,你这是干啥?”
李明堂被这一声响吓了一跳,又被打断了话不禁恼羞成怒,哆嗦着手指向青木:“你。。。。。。你……敢对长辈这样,没家教的东西……”
李耕田忙喝断道:“三叔!”
众人以为青木就要发作,谁知他却微微一笑,对李明堂道:“老的中用不中用,那也是我郑家和张家的事儿,不用三爷爷操心。还有我郑家家教好的很,从不背后阴损害人,更不会干那忘恩负义的事儿。”这话把李明堂气个倒仰,他却踢了踢那折腿的板凳,对槐子笑道,“这凳子不牢实,一碰就断了腿。”
槐子另端了板凳过来给他,无所谓地说道:“断了就换一个呗。”说完老老实实坐下。
屋里人面面相觑不知这郎舅两个存的是个啥心思。
李明堂就要起身怒骂,被李耕田凝目瞅了一眼,侄儿李耕地又拉了他一把将他扯坐下,方才不言语。
这时,外面又来了人,刘大顺、刘二顺、刘三顺兄弟几个齐刷刷地走了进来。他们兄弟已经分了家,各自当家话事,所以李耕田也没奇怪,不过还是问了一句:“大顺,你爹哩?”
刘大顺没说话,刘三顺却笑着答道:“李叔,我爹今儿有些不舒坦让我代他说话。”
李耕田一愣——也不舒坦?咋这样巧?
刘家兄弟刚坐下,赵三大步走了进来,“哈哈”笑了一声道:“还有人没来?我还以为我来晚了哩!”一边在青木和张槐身边找了个凳子坐下了。
槐子打趣道:“三叔,你急啥?又不是分银子,要是分银子,怕是你半夜都要往这赶。”
刘三顺刘二顺也跟着笑闹起来一时间好像干什么似的。
接下来,李耕田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个年轻小辈进屋,而他们的理由也是五花八门,不是爹病了,就是出门了,再不就是家里来客人了。
李长星笑嘻嘻地对他道:“大伯,我岳丈说,他亲家来了,不得闲,要我帮他说话,我说的话就是他的话。”他岳丈是老成叔,他媳妇是竹子。
李长明和李长亮也是一块进来的,李长亮板脸道:“我爹没空,今儿我家我说了算。”他爹是李老大。
孙金山闻言十分诧异,望向女婿李长亮,可是他根本不看他。
李长明也道:“我岳丈崴了脚,我代他老人家说话。”他岳丈是秦老友。
周小年道:“我爹去我大姑家了,跟我大伯一块去的。”他爹是周宝柱。
周小满道:“我爹也去我大姑家了,跟我二叔一块去的。”他爹是周矮子,就是周宝柱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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