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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们救苦救难的杨玉芳菩萨这会在干嘛?她正和吴群一块坐车去高旁村。
关于这个村子,杨玉芳听吴群讲了很多次,就是一直没机会去看看,这是她第一次去。生活就是这样,当你喜欢一个人,关于他的一切你都想去了解、去经历,然后试着感同身受。而大部分的我们,都有一个远方的梦想,只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让梦想真的成了梦想。
班车还是以前周雅南来高旁村时的那些班车,十几二十年过去了,车身的广告除了变得老旧了些似乎并没有任何变化。每天勤勤恳恳地工作着,见证着这片土地一出又一出的悲欢离合。
班车在公路上晃晃悠悠地行走着,偶尔有摩托车或者小车超车,班车上的人就要吃一阵子的灰尘,如果司机老哥好心些,就会停下车等灰尘小些以后才继续上路。大部分司机都是迎着灰尘继续开,等到开出灰尘地带,整个车子就蒙上了一层肉眼可见的黄色,里里外外都是。
班车在县城里很多,是县城最主要的交通工具,杨玉芳在县城读了几年书自然见过,但是做班车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坐这个车给杨玉芳的第一印象是很随意、很悠闲。从司机到乘客都是如此。
车上稀稀拉拉的坐着乘客,大家没有按照车票的座位号找自己的位置,都是随意找个地方就翘起了二郎腿,不管认不认识,隔着走道就拉起了家长里短。
靠窗的位置上还有几个中年男子点起了烟,自顾自在那里吞云吐雾。杨玉芳最闻不得烟味,但凡有人抽烟隔大老远的就能闻到一股臭味,就跟家里的抽油烟机一个味道。对于杨玉芳来说家里的抽油烟机比烟臭味还好闻些。
杨玉芳她家老头子也抽烟,每次回家杨玉芳都让他少抽点烟,老头子笑一笑也就过去了,他从来不在杨玉芳面前抽烟,但是身上的烟味是掩盖不住的。只是杨玉芳看不见他抽烟的时候就当作不知道了。
而村民们似乎并没有公共场所禁止吸烟的意识。他们叼着烟酒很自然地点上了,旁边几个妇女抱着孩子,怀里的孩子被烟味呛的直咳嗽,没办法只好把窗户打开了一个口子,没几分钟脸色就被冷风吹的发白。
杨玉芳一会看着旁若无人的几个庄稼汉,一会看看旁边的几对母女,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转头看着吴群却发现他并没有什么表示,也就把话咽了回去。
车子一路上走走停停,陆续有人上车下车,路上并没有所谓的站牌或者下站点,很多村民都是在路边等着,看到这车子顺路就挥一挥手,上车了售票员也不开票,问好下车点估摸着收钱。
一路无话,车子来到高旁村山脚下的分岔路停了车,把吴群和杨玉芳从它臃肿的肚子里甩了出来。
杨玉芳以为一下车就是家门口,结果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抬眼看去,一条三四米宽的水泥路从脚下斜斜升起,淹没在云雾翻滚的半山腰间,让人忍不住生出一种顶礼膜拜的敬畏。
“你家就在这上面?”
杨玉芳指了指前后左右都看不见尽头的大山,有些心虚地问。
“没多远了,沿着公路走六七里地就到了。”
吴群叉着腰仰望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大山。一时间感慨万千,养育他的大山没变,但是他自己已经变了。就好像把孩子抚养大的母亲,不论将来儿子有多么的嫌弃自己,她都一如既往地爱着自己的孩子。
归来哟!我的孩子!
大山向吴群发出了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吴群踏上象征性高旁村的土地,感受了一会儿,开始回家。
杨玉芳一路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完全没有初次见家公家婆的不知所措。一会儿拉着吴群去看水田,一会儿拉着吴群跑去山上喝口山泉水。一会儿又跑去水车和运水天桥下拍个不停。甚至连路边废弃的野草半腰高的茅厕都不放过。在路上磨磨蹭蹭两个多小时两个人才来到村口的学校。
结果还没消停几分钟,杨玉芳又朝挂在屋檐下的萝卜干拍了起来。
结果任进学这时候夹着卷烟来院子里收晒干的棉鞋,正好和杨玉芳弄了个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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