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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四岁的少年力气有那么大,但身形还未长成,背着一个大包袱下楼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被他身后的包袱吸引了视线。
看着明显是准备出门的儿子,再看看他身后那比上次扒火车时还要大的包袱,秦镇业夫妻俩心里一个咯噔,忽然也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唐楸所在的医院
比秦泽来的更早的还有一早就去附属院赴约,却发现唐家大门紧闭的傅洵。
病房中,男孩的嘴唇紧抿,整个人都显得比平常僵硬了许多,显然是被医院的环境触及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他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眼神有些放空的看着那陷在病床被子里的小小身影。被子随着唐楸的呼吸在微不可见的起伏,只有看着那床被子,男孩才有病床上的小雪团子还活着的真实感。
唐楸的体温比晚上时降下来了一点,三十八度多一点,温度还是有些偏高。
望着长长的睫毛上还带着湿润,显得委屈极了的小家伙,陈孟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奶瓶轻声哄:“楸楸,妈妈给你泡了奶粉,我们喝一点好不好?”
被唐楸忽然发烧这么一吓,夫妻俩想要给小儿子戒奶的决心现在连想都想不起来,只一心哄着小朋友多吃点东西。
生病了就要多吃饭才能好得快,这是c国许多父母一直以来的观点。
病蔫了的小朋友晕乎乎的有些不是很想说话。他现在不舒服,其实不是很想吃东西。但是看着妈妈手里晃着的奶瓶,想到昨天晚上就没有喝到,唐楸还是小手动了动。
见小家伙还愿意吃饭,陈孟的心情又好了一些,连忙轻轻地把楸楸斜抱起来,然后拿着奶瓶让他慢慢喝了起来。
一瓶奶小家伙喝的慢极了,不过等喝到一半的时候他看着又稍微比刚刚精神了一些。一边咕嘟咕嘟的喝着奶,一边眨着水洗过似的大眼睛四处看了看。
先是看到了一直坐在窗前不做声的傅洵,傅洵有些不同以往的状态,即使唐楸现在还在发烧也敏锐的感知到。
紧接着,唐楸的视线又好像被窗外的什么东西吸引了过去,眼睛一直盯着没有动弹。
之后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应该是早上那一针退烧针起了效果,再加上小家伙刚喝了一瓶奶,肉眼可见的精神了起来。
甚至朝着妈妈伸手想要下来走一走。
这座医院是新建的医院,地板下都有统一铺设的地暖,在问过医生确定可以让小家伙下来走走后,唐志勇蹲下身给他穿好了鞋。
唐楸得的不是流感,大部分还是水土不服的缘故,虽然发着烧但没什么传染性。所以当小家伙下了床就朝着坐在床边的男孩走去时,在场的大人们也没有阻止。
见从床上下来的小娃娃朝他走过来,此时的傅洵才有了些对方真的没事,依旧好好的在他面前的真实感。
起身走到小家伙面前,傅洵牵着他还是有些热乎乎的小手。
又往窗边走了几步,这下是唐楸在牵着傅洵走。
走到窗沿边,小家伙伸手捂住窗沿角落的一个地方。傅洵都还没来得及看那里到底有什么。
“哥哥猜,有什么呀?”发着烧的小雪团背对着大人们,神秘的蹲下身。
他蹲的位置比较矮,傅洵也只能学着他的样子蹲下身,半晌,摇头。
但他能看出来,小家伙捂得小心极了,一只小手只能算是虚虚的盖在上面。
见傅洵实在猜不出来,唐楸小心的移开手:“哥哥看。”
只见在窗沿的缝隙中,一颗细嫩的小草颤巍巍的探出头来。
外面是数九寒冬,北风呼啸着吹落了一地已经在树梢变得枯黄干硬的树叶。放眼望去几乎没有一丝绿色。
而在象征着死亡与分离的医院中,却奇迹般的冒出了那一抹翠色。
唐楸的情况与之前傅洵的心理医生推断的大差不差,他确实拥有着比一般普通人更强大的亲和力。可以说是与生俱来,也可以说是由一场奇妙的意外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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