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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这老头子这么说,秦瓦匠总算放下心来,弯腰捡起那根木棍,拿在手里,缓缓地对准自己的胸口。
那中年男子看着秦瓦匠,眼里闪过一丝怨毒,秦瓦匠毁了他一身根基,让他一身所学,自此再也使不出半分,这比亲手杀了他还要残忍,仅仅只是让秦瓦匠自裁,绝对是便宜了他。
这一刻,秦瓦匠算是读懂了这中年男子的眼神,一咬牙,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喝了一声“疾!”毫不犹豫的把木棍想自己的胸口插了下去。
秦瓦匠手里拿着的,是一根木棍,远远的,跟踪而来伏在草丛里偷看的秦羽,看见的却是一把闪着耀眼光芒的一把利剑!
木棍没有插进秦瓦匠的胸口,仅仅只是在秦瓦匠的胸口上轻轻点了一下,也看不出秦瓦匠受了什么伤害,但是秦瓦匠却捂着胸口,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就像被人在胸口上捅了一刀似的。
秦瓦匠跪倒在地,那中年男人也张着嘴,双手捏着自己的脖子,慢慢的跪了下来,嘴里喃喃的叫了声:“师……傅……”然后,血沫从嘴里涌了出来。
老头面色瞬间数变,好久,才回头对那个讨火抽烟的徒弟说:“这姓秦的,果然厉害……果然厉害……想不到他竟然跟你师哥同归于尽,唉……也怪你师哥,总是不愿意放过人家……”
说着,老头子慢慢的走到跪在地上的秦瓦匠面前,伸手在秦瓦匠的额头上一推,秦瓦匠的身子随着这一推,轰然倒地,竟然已经是气绝多时。
老头子摇了摇头,让讨火抽烟的那个徒弟,背了中年人,钻进树林不见。
说到这里,秦所长叹了口,久久的默然不语。
秦所长说的,虽然并不怎么精彩,但是秋可仪却被秦所长说的这些诡异的事给惊呆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朱笑东沉默了一会儿,问道:“秦所长,后来你是为了寻找杀害你父亲的那两个人,才到这里来的吧?”
秦所长摇摇头,说:“不是,我到这里来,其实就是想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至于杀我父亲的那两个人,我父亲死后,也把他们给收拾了。”
“嗯?”朱笑东很是诧异,人都死了,还能报仇?
秦所长喝了口茶,又沉默了一会儿,调整了一下思绪,接着说了起来。
当时,秦所长伏在草丛里,见到秦瓦匠倒地身亡,秦所长虽小,但也忍耐不住要爬起来张嘴要叫,但是一个人死死地将他压在地上,一只手紧紧地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动弹分毫,也不让他叫出一声。
按住他的人是三叔,先前虽然他一个人出了门,但是没下到田地里,他又折了回来,刚刚看见秦所长鬼鬼祟祟的跟在秦瓦匠身后,到了那个树林子边,后来见到秦瓦匠和那个中年人双双倒地身亡,三叔也是惊得七魂出窍,恰好看见秦所长要站起来大叫,三叔自然而然的按住了秦所长。
待那老头子和他那个徒弟,背着中年人的尸体走得不见踪影了,三叔才抱着秦所长,慢慢的靠近秦瓦匠,见秦瓦匠已经断气多时,三叔才惊慌不已的拉着秦所长回村叫人。
安葬秦瓦匠,也就是在第二天,主要是现在农忙,家里停着个死人,全村的人都不得安宁,加上看风水的说,第二天不能下葬的话,就还得等上二十多天,才有能下葬亲人的日子。
村里的老人,以及秦所长的家里的亲戚,看着这样的惨剧,也不忍要秦瓦匠的媳妇多等,耽误农忙不说,秦瓦匠多在家里放上一天,秦瓦匠的媳妇儿,就多一份伤痛。
所以,第二天就下葬了秦瓦匠。
安葬了秦瓦匠,村里的人也就各自忙地里的庄稼去了,秦瓦匠的媳妇儿带着四五岁的秦所长,自然是呆在家里。
秦瓦匠头七那天,村里来了两个逃荒的,一老一少,都是背着一条麻袋,挨家挨户的讨钱讨米,村里人质朴,又正是秋收季节,没人心痛那一斤半斤的大米包谷的,钱却是没给这一老一少多少,因为山村里的人,自己都没多少钱,能施舍给两个人,自然也就不多。
这一老一少,讨到秦瓦匠家时,秦瓦匠的媳妇儿忍住悲痛,也是取了好几斤大米,分给这一老一少。
那老头子千恩万谢之余,见秦所长盯着他猛看,走过去摸着秦所长的脑袋,很是爱怜的掏出几张别人施舍得来的钱。
把钱塞给秦所长之后,老头子对秦瓦匠的媳妇儿说:“大嫂子,我们爷儿俩走了这大半天,肚子有些饿了,麻烦你给我们再施舍点残汤剩饭,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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