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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四公子先遭了秧。
温酒看着谢珩出门而去,回头同谢家众人道:“先用膳吧,不论何事,都有来日方长。”
谢万金为了避开催婚的事儿,连忙接过温酒的话往旁的地方扯,说三哥方才喝了不少汤,接下来可以让厨房接着给他熬之类的话。
谢老夫人和谢三夫人成功被带偏,后面说的话便越来越远了。
温酒抬眸看向窗外,暮色沉沉,看不清庭院间的景象,唯有些许灯影划过屋檐。
也不知道谢珩会同三公子说什么。
她想起谢玹离去前,总是清冷幽寒的眼眸微红的模样。
谢玹很少会这样。
大抵是少年从前将自己的情绪藏得太好。
可方才那一刻,温酒猛然想起来他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
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遭人嫉恨,手段狠绝被人当做洪水猛兽,不论受多少委屈都面不改色,好似生来便是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石头人。
可这样白玉雕铁石心的谢玹,竟听不得家人一句“是我错待了你”,只能夺门而逃。
而此刻,说自个儿还有公务要办的三公子一个人坐在庭前的梅花树下,抬眸看浩瀚夜空,天悬星河。
四下无人,唯有檐下几盏灯笼被风吹的光影浮动,落在蓝衣云袖的少年身上,墨眸中,华光流转更添几分翩然出尘。
庭前夜色濛濛,北风呼啸而过,吹落一地红梅花。
谢珩不紧不慢的走到他身侧,半倚在梅花树上,随意至极的问:“三公子,看什么呢?”
谢玹没说话。
这人打小就话不多,不想开口就一个字读不说。
谢珩也不恼,信手捏来一朵红梅花,就往三公子头上戴。
戴完了,他饶有兴致的瞧,笑道:“我家的石雕怎地生的这般标致?这样放在庭前怕是要被人偷走,得扛回屋里去藏着才放心。”
少年说着便要伸手将谢玹扛起来。
他修长的指尖刚碰到他肩膀,就被谢玹抬手拂开了,“长兄!少拿你哄花楼姑娘那套来哄我。”
“胡说!”谢珩正色道:“为兄何曾这样哄过别的姑娘?”
谢玹眸色如墨,定定的看着他,虽不言语,眼神里满满的都是“你有脸再说一遍”。
谢珩面不改色,不紧不慢道:“我明明只这样哄你。”
谢玹:“……”
三公子面色变得有些微妙,抬手把发间的梅花拂过,别过脸不看他。
谢珩要比谢玹高出许多,笑着坐在了他身侧,帮他挡去了瑟瑟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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