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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起初以为裘德·洛所说的饮酒游戏,是在大学派对上非常流行的g,简单来说就是啤酒乒乓游戏,在一个乒乓球桌两端摆上两排啤酒,通常是4321的金字塔形,然后参与者分为两队,分别在桌子两头向对方的酒杯里投掷乒乓球,如果球成功落到酒杯里,对方就要把这杯啤酒喝光,并撤下杯子,哪一方的杯子先撤光哪一方就输了。
但是裘德·洛的玩法就新鲜的多,也更适合龙舌兰这种烈酒而不是啤酒——两人对坐,桌上摆上两打龙舌兰,第一个人先喝一杯、问第二个人一个问题,第二个人回答、喝一杯然后提问,第一个人回答、喝酒、再提问,一杯酒一个问题,这样持续循环直到所有酒杯都空了。如果被提问者不想回答问题,就连喝两杯并且失去下一个提问机会,提问者可以问第二个问题。
威廉听完裘德·洛的讲述后,觉得有点奇怪,如果说g还称得上是饮酒游戏的话,两个人不断的问对方问题这种也叫游戏?如果是的话,总觉得这样的游戏只适合出现在詹姆斯·邦德和他的邦女郎们之间,或者适用于……。
‘裘德是想和他吗?’摇摇头,威廉将奇怪的想法甩出脑袋,看着桌子上已经摆好的两排龙舌兰、青柠檬片、墨西哥土盐和冰块,问裘德·洛:“你先来还是我先来?”
“我先。”裘德·洛说,然后将冰块放进一杯酒里,仰头喝下后,慢吞吞的发问:“如果世界上的人随你选择,你想邀请谁共进晚餐?”
威廉发现裘德·洛喝龙舌兰酒的时候使用了快速的喝法,就是加冰块,慢一点也更传统的喝法其实是配青柠和片状的盐巴,对方喝的这么快,要么是很没耐心要么是很想快点把自己灌醉,裘德·洛属于哪种?
威廉陷入思考。裘德·洛其实没有困住他,但对方问的问题,“你想邀请谁共进晚餐”这个问题真的把威廉问倒了,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无从选择,也没有非常渴望的人。
“费雯·丽。”威廉最终回答说,顺带开了句玩笑:“还有你。”
然后他拿起一片土盐放在左手虎口上,捏起一片青柠丢进嘴里后,低头舔掉虎口处的盐巴,迅速干掉一杯龙舌兰,待喉咙里的辛辣感褪去一点后,问道:“你呢,你想邀请谁共进晚餐?”
——可惜威廉回答完裘德·洛的问题后没有立刻抬头,不然他会发现对方脸上凝固了数秒钟的复杂神色。
“凯瑟琳·泽塔·琼斯。我们都是英国人,都来了美国发展,其实我真的约过她,但是被无情的拒绝了,因为那时候她在好莱坞发展的比我要好。”裘德·洛笑了笑:“那是一段有点悲伤的往事,不过现在无所谓了,因为我已经换口味了。”
说是彻底换口味,其实也不恰当,因为现在遇到符合审美的美女,裘德·洛仍然会十分感兴趣,但自从拍完《千钧一发》后,他发现自己感兴趣的范围似乎并不仅仅局限在女性方面了,虽然现在入选的男性还只有一个——本来生活在对同性恋文化最包容的国家(英国),还在同性恋最多的圈子里厮混过那么长的时间(戏剧界),更是亲身拍过一部同性题材的电影(《王尔德的男人》),同性恋还是异性恋,在裘德·洛心中是没什么才差别的,但是喜欢女性喜欢了二十多年,现在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还对男人感兴趣,裘德·洛真的是有点被自己吓到了。要知道,以前无论他呆过多么复杂的环境合作过多少同志受过多少熏陶,他都从没被影响过啊。
现在想想,或许拍《王尔德的男人》的时候,他就有了一点改变了,不过因为那时候他还有女友,潜意识里不想接受自己有点gay的事实所以变化并不大,直到《千钧一发》横空出世,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再接一部同性恋电影,如果再和威廉·布兰德利合作一次,裘德·洛就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保持住对女性的兴趣了。
‘耶稣基督啊。’裘德洛有些痛苦地想:‘威尔真的是个非常非常可怕的男人,他能让直的像电线杆一样的男人都开始怀疑其自己的性向来。’
“这答案我可不接受,裘德,你表现的很没有诚意。”威廉挑了挑眉毛,不满的抱怨:“你都说了自己已经换口味了,所以凯瑟琳·泽塔·琼斯不算数,你得重新回答。”
“是你,威尔。”今晚的裘德·洛因为喝醉酒的缘故,变得分外坦诚:“怎么,不相信?好吧,我放弃这个问题,你可以重新问一个。”
裘德·洛的神情,让威廉觉察出一丝微妙,他舔了下嘴唇,似乎不经意的问:“说出你现在最想做的一件事。”
“随便找个感兴趣的人上床。”当威廉因为听到这句话而陷入猛烈咳嗽中的时候,裘德·洛才将视线从对方身上收回来,哈哈大笑着说:“真的,我没有骗你。”或许明天清醒后,裘德·洛会非常后悔今晚自己的行为,但对现在的他来说,是绝对非常非常享受这个游戏的。或许不仅仅是游戏。
威廉因为被酒呛到还在继续咳嗽中。
裘德·洛右手托着下巴,慢吞吞喝掉自己那杯酒,想到了一个新问题:“怎样的一天对你来说是完美的?”
刚刚威廉还以为裘德·洛喝醉了,没想到对方的下一个问题又变得正经起来,说真的,他现在有点看不透对方的目的了,不过,这种一问一答还顺带罚酒的游戏玩起来倒是挺有趣的,威廉想这个游戏八成是一个把妹高手的发明,瞧,等一轮两轮龙舌兰叫完后,两人既相互了解了又灌醉了对方,比其他约会泡妞的手法高明有用多了。
“完美的一天……”这个问题令威廉立刻想起的不是现在,而是过去:“在我八岁到十岁的那两年,被家里看管的很严,除了圣诞和暑假会和家人一起出去旅行外,平时没有家人跟着根本没法出门。上帝,那真是要把人憋疯了的两年,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不是我一个人受到这样的监视,我最好的朋友兰斯也一样。那年新年过后没多久,报纸上说俄罗斯国家大马戏团要进行全球巡演,纽约科尼岛是美国唯一的一站,表演日恰好是周末,我和兰斯非常非常想去看,我们告诉了父母,他们没有空也不同意我们自己去,我们气坏了,于是决定偷跑,天还没亮的时候,我们就从自己家里溜了出来,在车站会和后开始了科尼岛一日游,虽然我们带的钱在买完马戏团的票后就花的差不多了,午餐也只能买一份分着吃,但那无疑是非常非常开心的一天,就连傍晚的时候被各自家人在岛上逮到并狠狠的教训了一顿都是美好的回忆。”
这段回忆在威廉心中之所以是完美的,是因为那时候珍妮·罗德里克还没有去世,埃德温·布兰德利也没有自杀,他和兰斯两个人的家庭都是完整无缺的,威廉永远忘不掉,当他和兰斯在岛上被各自父母找到并挨了一顿批评后,家长们没有立刻把他们带走,反而是在岛上陪着他们一起吃了顿晚餐,还坐了摩天轮看烟火的回忆。
裘德·洛有一点烦闷,身体里的酒精作祟,他不希望看到威廉的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到其他方面,于是在威廉对他问出问题之后,裘德·洛用上了十二分的专心去喝他面前那杯龙舌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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