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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一会儿是凌翔茜微微仰头看着楚天阔的侧影,一会儿又是文潇潇扶扶眼镜秀气地说“嗯,你加油”的样子。
我要怎么才能让我妈妈明白,我既不是看到校花的美丽而妄图东施效颦,也不是为了勾引一个压根儿没开窍的男生而去买衣服、去减肥、去变漂亮的。
即使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会开窍,我也希望能他一眼看到我的变化,但真的不是,至少不仅仅是为了这些具体而狭隘的理由。
我说不清楚。
我从小学五年级开始胸部发育(虽然它们俩好像开始了一下就没后续了),初中二年级大姨妈驾到,可直到今天,才忽然有种青春期降临的感觉。
开始想要发光,想要和别人不一样,想要得到一点点注意的目光,最好来自于想要的人。
虽然满屏幕的电视节目都在教育观众们不能盲从,要“做自己”——可“自己”也分为更好的自己和更坏的自己,不是吗?
然而,我知道我妈会说什么。
更好的自己来自于更好的成绩。
不是的,真的不是这样的。
我满心惆怅,一脑袋自己也理不清的乱麻,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睡着了。
No。201
一整夜我都没做什么好梦,不是赶不上考试,就是偷东西被抓包,反正都是需要狂奔的情景。梦中的我手脚并用像条狗一样,居然还是跑那么慢,我爸常说梦是对现实的反映,这反映得也太欺负人了吧?
要不是上学要迟到了,我可能还会在衣柜前多纠结一会儿。我悲哀地发现,我冬天基本上就是那几件衣服轮换着穿,当我把红毛衣判死刑之后,我就少了20%的选择余地。
最后还是憋憋屈屈地套上一件深蓝色连帽衫去上学。
不过中午休息的时候,我倒真的接到了我妈妈的电话,看来我向宇宙发射的“衣服、衣服、衣服、衣服”电波还是被我妈妈成功地接收到了。
妈妈说,她前段时间去了一趟外地出差,昨天刚回来,这周末休息,要带我出去吃饭。
我心中狂喜,但还是故作平静地表示希望她好好休息,要是太累的话就过段时间,我很好,不用她太担心。
然后,我妈思考了片刻。
我瞬间就想用空着的那只手扇自己一耳光。
幸亏她最终还是表示自己不累,就这周末吧。
下午第二节课就是赖春阳的英语。在上次空手夺白刃事件之后,赖春阳点过几次我的名字,让我回答问题,我都颤巍巍地过关了,但从此我再也不敢在英语课上溜号。
所谓恶性循环大概就是,我成了整个课堂唯一理会赖春阳的人,自打和她有了眼神交流,她就特别喜欢点我起来回答问题,放过了其他呈认罪伏法状安静溜号的同学;而一旦我也想要低头躲过,她遍寻不到我的专注目光,更加觉得我在溜号,会立刻把我点起来。
上英语课彻底成了煎熬。死β还幸灾乐祸地说,我是赖老师最偏爱的学生。
大家都是乐见其成的,因为我一个人吸引了全部炮火。
但是,你知道的,话不能说太早。
讲完语法,赖春阳让大家把上次发的练习卷拿出来,开始用她一贯半死不活的节奏讲习题。班级的气氛松懈下来,β还转身朝我不怀好意地眨眨眼。
我叹口气,只好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时刻准备着被赖春阳点起来。
“很多同学跟我反映完形填空总是会错很多,还不明白为什么。我记得我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要做好完形填空,是不可以孤立地去看每一句话的,这个词填在这里,语法上也许是对的,但是联系上下文,是不是准确地表达了作者的写作意图?”
在缓慢地说完这段话之后,赖春阳又陷入了赖氏沉默。
我心中警铃大作。
而且现在全班除了我,谁都不会再把这种沉默当回事儿了。
“所以我们来看第37题。”
赖春阳结束了神游,继续讲起了课。我既放松又遗憾,白紧张了半分多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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