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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域·新牢城外
执法人律逋、诛铩穿着米黄?色的长风衣,走在冻得发硬的土地上,他们走出雪域之后进入了新牢的地界,这里时一片平原,虽然没有暴风雪但依旧冰冷刺骨。
律逋摘下了连衣帽,一头黄?色的长发披散了下来,他的眼神如同凶恶的苍鹰,扫视了四周一圈,看向了身后扛着西门沧月的诛铩,两个人互相点了点头,随后律逋掏出了传话玉,灵光闪动。
“回来了?她还活着么?”传话玉对方传来沉闷的发问声。
“嗯,她在昏迷中。”律逋冷冷的回应,那张脸如同铁块般冰冷,布满了杀气。
“罗喉在这儿,一会到了小心行事。”对方又说。
“明白。”律逋说完迅速挂断了通话,回头看了诛铩一眼,两人加快步伐前进了。
他们面前就是流域中心的新牢城,新牢城有流域众多守卫把守,他们名为“域卫”。流域的阶层由低到高分为域卫、执法人、审判三类。律逋和诛铩作为执法人中的两名,权力仅在十三审判之下,除重大事件的裁决之外,犯人可以任由他们处置。
终于,律逋和诛铩带着西门沧月到达了新牢城下,到了这里也就进入了安全范围了,尽管他们二人知道从魔界到这里难关重重,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他们一句小心谨慎在雪域制造了很多假象和危机,用以防备尾随之人。
但就在两人要走近城防之时,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有三双眼睛正在远远的盯着他们。
是莱茵、上官元疾和颜薇,他们潜伏在新牢城的周围,律逋和诛铩前脚跟刚到城下他们就悄悄尾随而来了。
上官元疾匍匐在地上,手中握着暗影邪魔,他看见了诛铩扛着西门沧月,正在通过城防的安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行,他们要进去了,我必须现在去救月儿。”说着他就冲动的要起身,但是莱茵的大手突然死死把他按在了地上。
“先等等。”莱茵目光冰冷的看着新牢城下。上官元疾没有想到莱茵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力气,他本想在莱茵阻止他之时推开他,但没想到莱茵的一只手按在背上如同一座山的重量,他竟然没有反抗之力!
“为什么要等,现在他就在面前!如果他们进了城不是更加难救了么!”上官元疾咬着牙反口道。
莱茵注视着距离将近一里地的新牢城大门,只见一伙人从巨大的城门中走了出来,似乎在迎接两位执法人,“他来了……”莱茵喃喃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颜薇趴在莱茵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城中出来的那些人,惶恐不安,他心里担心的不只是西门沧月,因为东方子炎走失了至今还没有找到。
“那是谁?”上官元疾一脸惊讶。
“魔帝,罗喉·危。”莱茵说着,松开了按着上官元疾的手,握紧了起来,“该死的,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突然,一块石头打在了元疾的后脑勺上,元疾警觉的回头望去,莱茵全身肌肉紧绷,他虎躯一震,只要有人一接近他就会毫不留情的出手,但是他刚回头就愣了一下。
“喂!快过来!!”只见他们身后不远处,东方子炎正在向他们招手。
新牢城·通天塔
通天塔曾经是三界最高的建筑,并且保持了一千多年,尽管这一记录被之后的众神之巅打破,但它给人们带来的敬仰甚至恐惧仍然没有消除。
加上地基的负一层,通天塔总共有八层,每一层都像是一个小世界,对流域重犯来说,这里就是地狱。
西门沧月被以莫须有的罪名逮捕,先被送到了通天塔的第一层,这里是流域管理人员的办公场所,也是罪犯初审的拷问场所。
而西门沧月现在……
西门沧月睁开了眼,看到了惨白的天花板,她神经立刻紧张的坐了起来,但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大床上,这是一个人?大卧室,旁边的落地大窗拉着白色的窗帘,床头摆着透明的花瓶,里面插着幽香的百合花。她身上还穿着自己的衣服,但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突然面前的红木门被人敲响了,门吱嘎一声被人推开,进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男人有一头冰蓝色的长发,跟她自己一样,手里还端着一个餐盘。
“父亲?”西门沧月惊讶的看着进来的男人,熟悉的微笑让她不由得惊讶万分同时又欣喜万分,那是他的父亲西门祝。
“月儿你醒了?”西门祝把餐盘里的热粥放在了床头柜上,那是西门沧月最常喝的白粥,西门沧月虽然出身名门,但喝粥只喝白米粥,因为她的母亲在她年幼时就去世了,而她的父亲做饭只会做白粥,她跟自己的父亲关系很好。
“好些了吧?”西门祝坐到了床边,用手背放在了西门沧月的额头上,“嗯,已经不烧了。”
西门沧月露出灿烂的笑容,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透了进来,洒在了木地板上,“父亲,原谅我之前的不辞而别。”
“我的宝贝月儿能回来就是万幸了。”西门祝将自己的女儿搂在了怀里,“你们母亲去的早,我要是把你丢了,将来就没有颜面去见你们母亲大人了。”
虽然西门沧月脑子里闪过了一丝疑惑,但却没有在意,突然西门祝开口了,“月儿,你的老师去世了。”
“啊?”西门沧月松开了她的父亲,脸上的表情凝固了,窗帘外一晃一晃的白色光晕闪动着。
“他去世后,实验研究终止了,只有你还知道研究的核心机密,所以……”西门祝有些难为情的说。
“老师……”西门沧月愣着神,她听到这个消息后觉得整个世界都静止了,急促的呼吸声响彻心头。他的老师是“械皇”弗雷,机械术领域的王者,是“鬼神工匠”铁秋生的学生,他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只有西门沧月这一个学生,对沧月很好,但现在他死了,她没有难过,只是觉得心里忽然空了不少,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了上来,
“月儿,老师研究了机械一辈子了,终于设计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型机械体,但是老师不想把研究方案告诉其他人,我们师徒之间没有秘密,如果老师将来没有完成,你就替我完成,把他送交给玄皇陛下。”
“‘狂蟒’的初号机藏在我的地下室,但是除了我们两个没有人知道地下室在哪,没有初号机就算有了次号机也研制不出狂蟒,但是你要帮我保密,答应老师一辈子也不要说出去这个秘密好么……老师错了,我当初制造大型机械体是为了战争胜利,但是这只能给世界带来灾难,只要我们每个人都放下手中的杀人利器,就不会有战争,和平就会到来,所以……千万不能把初号机的藏匿之处告诉任何一个人,包括你父亲,必要的时候去把他毁掉!”
“对机械师来说,械,就是心,万物皆可为械,万物皆可为心,如果人把机械当做工具,就会被杀戮之气蒙蔽双眼,成为战国的傀儡。机械是我们的朋友,人类把一点一点的金属粒子集合制造出了具有行动力的机械,也就赋予了他们灵魂,拥有灵魂的东西怎么会是工具呢?”
无声的眼泪滴落而下,西门沧月低着头,右手放在了心口处,西门祝看着她,沧月死死的抓住了脖子上戴着的蓝色晶石吊坠,“对不起……继承了械皇之心后,我就不能把机密说出来,谁都不行……况且,你根本就不是我父亲!”说着,西门沧月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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