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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修为如此之高,照阿迷估算,应该已经金丹大圆满了,剑法又如此强盛,若任由他挟持自己上了岸,真要下手杀她,只能任人宰割。
呜咽之声骤起,月色下,由剑气激荡而出的水波慢慢平静下来,疾向前的青竹小船,也静止在湖中间。
小船对面,冒出一只巨大的红色眼睛,在水面上支起半边身子,足有三层小竹楼那么高,居高临下的盯着船内的苍玄。
乔煮雨立在竹筏之下,身后跟着奉雨夫人和乔织尘夫妇,朗朗道:“苍玄道友光临南泽,不知乔某何事得罪,竟要拿小辈作伐?”
苍玄冷哼一声,见卓漆面露痛色,稍减威压道:“苍玄虽是一介散修,可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我此来,不过是为了接回自己的女儿罢了!你们南泽害死我的妻子,让我们父女分隔这么多年,我只要接走女儿,已是既往不咎,你们还要如何?”
乔织尘祭出一管紫笛,直指苍玄,厉声道:“胡言乱语,果果分明是我的女儿!你……”说到这里,又软下声来,“尊驾若是认错了人,求您把我女儿放了,我保证,南泽既往不咎!”
苍玄见她苦苦哀求,一片慈母之心,不似作伪,大为震动,看了一眼卓漆,果然与她有五分相似。
“这果真是你的女儿?”
乔织尘正要应答,被卓斟抢先道:“苍玄道友,不论她是否我与拙荆亲生,这些年,我们自问对她视如己出,没有半点薄待。道友即便要认回女儿,也要问问她愿意不愿意。”
原来,方才苍玄一念生出,已经起了杀心,卓斟迫于无奈,又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救回卓漆,只好被迫否认她的身份。果然,苍玄听他这么一说,黑瞳中疯狂之意稍减,缓缓笑道:
“既然你们承认她是我的女儿,那还有什么可商量?再不让开,休怪我令此处血流成河!”
乔煮雨冷喝一声:“大言不惭!”
锦鲤腾空而起,张大嘴扑下来,将两人连人带船吞下腹中,乔织尘靠在卓斟身上,无力的闭上双眼。即便知道父亲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儿,可眼下无能为力,什么忙也帮不上,还是让她感到痛苦万分。
“果果……”
大鱼安静下来,游到乔煮雨身侧,打算先将卓漆吐出来,突然变故已生,鱼尾猛地朝竹筏扫过来,两列竹筏急忙退后,避开鱼尾,巨大的红色锦鲤腾空跃起,在水雾中,恍如一轮横在空中的弯月。
弯月中绽出一道冷光,这巨大的变异锦鲤居然从中腰斩开来,苍玄挟着卓漆从中跃出,南泽茫茫,并无落脚之处。卓斟担心女儿安危,击出一块竹板供他立足,苍玄一旦脱身,也不再拖延,一连击出数十道剑光,借剑势遁到岸上去了。
卓斟一行人追到岸上,四处茫茫,早就没有了那两人的踪迹,只得一连打出数到玉牌,回玄山传信。
“果果……”乔织尘喃喃唤了一声,抹掉脸上的泪珠,问道,“耿苍玄他分明是正道剑修,为何成了这般疯疯癫癫的模样?他口口声声说,南泽偷了他的女儿,难道……难道……他居然是明月那孩子的父亲?”
明月一生,恰如其名,正如南泽一轮璀璨明月,乍出天际,光芒过后,隐没云层之中。她唯一心结,正是她的身世,如今生父已然寻来,却只剩一抷。
四人都是一叹。
“果果机敏,但愿能来得及。”
南泽众人皆出,卓斟早已及时知会玄山,南泽附近的十余名玄山弟子听闻消息也赶来。
奉雨夫人与乔织尘等都紧追耿苍玄而去,乔煮雨略微延后,随手一招,两名亲卫随即现身赶上。
“乔佐,乔慜如何?”
“神智不清,一直恍恍惚惚的,救过来了,但是修为尽毁。”
乔煮雨皱眉,想不到这残魂衍生而成的魔物如此霸道!如今已有办法令血脉归源,也是时候将这东西镇压起来。
“把乔慜带到地下,夫人那边,不要走漏一丝半点。将后南泽下面的禁制重新开启。”
乔佐恭声应了,乔煮雨略一思忖,道:“前些天,乔钜是不是替他女儿求个差事?”
“他女儿是五灵根。”
“之前是不是曾经闯进后南泽?”
乔佐一凛:“确实,但她感应很弱,到南泽外就进不去了。”
乔煮雨微叹口气,面无表情道:“将她送下去陪陪乔慜吧。”
乔佐早就猜出他意图,仍然迟疑片刻,方才应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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