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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愤归怨愤,时庭烨留自个儿也争气,十三岁便入了东宫,成了昭穆太子的伴读。
后来乾元帝不知受了何人的撺掇,强行召时文州回京。
两年后,南疆叛乱,昭穆太子主动请缨镇压乱党,时庭烨不顾时文州阻拦,当众请命随昭穆太子前往南疆……
“那是我爹第一次对我哥动家法。”
不待萧玦开口,时鸢轻声,“我冲上去拦我爹,可我年纪尚小,细胳膊细腿的哪能拦得住我爹,”
她说着笑了笑,“那时我就想,要是我娘在就好了。”
“然后呢?”
京城外,桃林深处,坟冢萋萋,黑衣侍卫听得认真。
白衫男子伸手拂去墓碑上的花瓣儿,良久才说道:“我爹将我关进祠堂,命府医给我上了药,小鸢尾趴在我身上哭,鼻涕眼泪溅了我一身。”
“后来靖远侯为何又放您走了?”黑衣侍卫问。
时庭烨摇头,“我爹从对我动家法的那日起,便没想过放我去南疆。”
“那您……”
“是小鸢尾。”
看来是真生气了。
自诩摸清了这人三分心思,时鸢倚去他身侧,自顾自说起幼时的事儿,说起那些年挨的揍,不由感叹,“就我爹那臭脾气,没把我打残,真算我命大。”
她拢了拢狐氅,散漫道:不过从小到大我爹也没少打过我,每次我惹了他生气,总免不了一顿打。”
“疼吗?”萧玦目光转过来,时鸢一愣,旋即可怜巴巴点头,“疼,疼的。”
谁知萧玦不吃这套,轻飘飘一句话,将她定在原地。
“靖远侯爱女如命,定是你顽劣惹了他生气。”
时鸢:“……”
暗自腹诽一句,便不与小心眼计较。
“靖远侯府乃将门之家,孤听闻,靖远侯府家法极为严苛。”
“家法?”时鸢抱着双臂,想起她爹抄起扫帚追着她满屋子跑,没忍住笑出声,旋即又作出一副怕极了的模样,“哪能啊,那玩意儿光想想我就一阵恶寒,当年我哥,”
她顿了顿,这次却不再避晦什么,继续说道:“我爹脾气不好,哥哥脾气也犟,他们二人一言不合就会吵得不可开交,可不管再怎么吵,最后都是哥哥先认错,直到……那事儿你应当有所耳闻。”
时家长子出世那年,有云游方士路过判命,日后此子或将死于疆场。
时文州素来不信这些,这方士的话却深深烙在了他心里。
时文州教长子习武,教他何为忠君爱国,只字不提日后带他上战场。
就连日后时文州远赴南疆,也不曾将他带在身边,而是嘱咐他在家好生照顾小妹时鸢,且不可落下功课。
时庭烨不明白父亲为何不带上他,男儿上战场杀敌才是真本事,光闲在家中念圣贤书,只怕不过两年光景,他就要成为一迂腐书生了。
时文州离家后,时庭烨常对着书枯坐一整天,对着书案发牢骚成了常事。
时鸢深受他哥影响,连带着对那些书也没了好脸色。
怨愤归怨愤,时庭烨留自个儿也争气,十三岁便入了东宫,成了昭穆太子的伴读。
后来乾元帝不知受了何人的撺掇,强行召时文州回京。
两年后,南疆叛乱,昭穆太子主动请缨镇压乱党,时庭烨不顾时文州阻拦,当众请命随昭穆太子前往南疆……
“那是我爹第一次对我哥动家法。”
不待萧玦开口,时鸢轻声,“我冲上去拦我爹,可我年纪尚小,细胳膊细腿的哪能拦得住我爹,”
她说着笑了笑,“那时我就想,要是我娘在就好了。”
“然后呢?”
京城外,桃林深处,坟冢萋萋,黑衣侍卫听得认真。
白衫男子伸手拂去墓碑上的花瓣儿,良久才说道:“我爹将我关进祠堂,命府医给我上了药,小鸢尾趴在我身上哭,鼻涕眼泪溅了我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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