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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襄的话声音太过洪亮,惹得许多人都朝这边看过来;其中不乏僧侣信徒,说不定还有寺庙方丈。孙珪怕惹出事情,连忙给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韩襄的声音才重新降了下来。
“你看见刚才那个人了吗?衣衫不整,一副乞丐模样,连自己都吃不饱了,还要省出钱来祭祀佛祖……不,是孝敬这些和尚!”
“而这些和尚整日游手好闲,几乎不念经书,嘴上说自己看破红尘出家,却赚着这些信仰佛教人的钱,岂不比那些好手好脚去乞讨的乞丐更为肮脏!”
韩襄拼命地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怒火,低声说道:“我在益州多年,不知见识了多少和尚跑到那些豪华酒馆吃喝;不知多少和尚还穿着袈裟进出青楼……简直是对佛祖莫大的侮辱!”
韩襄说道激动处,一把推开了身边走过的肥头大耳的僧侣,抓着刘夷希的手,犹如瞬移一般,朝着后院掠去。
孙珪二人只感觉一阵清风掠过,便不见了韩襄二人踪影;孙珪只觉得脊梁发冷,幸好刚才没对这人大放厥词……就这速度,自己只怕一辈子都难以达到。
“快跟上吧……”夏孟看见孙珪脸色发白,苦笑一声。
池水泛起阵阵涟漪,偶有鱼儿腾起,畅掠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偶尔出现的新同胞,他们似乎并算不得有多稀奇。
二人极快的跟上韩襄的速度,但未曾想过这地方竟是如此之大,依旧晚了几分钟才到了这最远处的池水边上。
夏孟渐渐缓过气来,问道:“不知阁下这么快的跑到这里,可是有何重要之事?”
韩襄面不红气不喘,而一边的刘夷希却如同在鬼门关走过一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韩襄轻摇折扇,随手一指,指向了这片偌大的湖泊道:“你们可知道此湖的名字?”
湖水广袤无边,似乎看不着边界一般,只能看着这条湖水拉出一条线,变成一条江流,远远地消失在了远处的山巅。
孙珪一脸茫然,难道这是地理必考题,班主任拉他来这里做题?他不知洛阳地理,只能老实回答道:“在下着实不知,也不知这条江水叫做什么……”
韩襄也不过是随口一问,谁管他们几个知不知道这个湖水江水的名字?反正他也会说的,何必来的那么多麻烦问东问西。
“其实,这条江水便是拉穿洛阳南北的谛江。大夏拥有很强的建筑技术,这座寺庙都是在江上建起来的。这下面是许多的暗洞,开通南北。而这个湖泊名为‘放生池’,信徒可以自行寻找水生物,到这湖泊中来放生。”
众人看着围栏边上一个个端着盆子端着桶的信徒,甚至还有些许人端着几口大缸,高兴的将自己桶里的水生物倾入池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如同得到了开脱一般,似乎很是满足。
刘夷希脸色逐渐好转,看着这些人的行为,脸上露出了轻蔑的表情,这种表情本来是很难在他脸上表现出来的。
他低首凭栏,轻声说道:“在其他水域中捕捉的水生物,为了自己所谓的功德,又跑到这个放生池来放生。本来便在自然之中,如今又放归自然中;做如此无用功,真是可笑!”
孙珪也不知那根筋搭错了,听见刘夷希发话,立马反驳道:“也不尽然,如此倒也可以促进京城的发展,毕竟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要他们乐意,我们也不好责怪他们。”
面对孙珪的理论,夏孟又反驳道:“这倒不是最重要的,听过军营中以前当渔夫的人说过,一个水域中的生物是有固定的平衡的,就如同我们道家的阴阳平衡一般。若是随意加入新的生物,要么会导致新生物不适应新水域死亡,要么就是水域中的生物无法接受新生物的平衡,导致整个水域的平衡被破坏……那么这片水域就相当于荒废了。”
这三个人今日也甚是有趣,简直像一个三角形一般互相克制;一个说出观点,另一个人立马反驳。
夏孟的观点看上去是最在乎发展力度的,另外二人并未想到过这一点;或者说,这个寺庙里面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过这一点。他们只在乎自己放生了,有了功德,却从未在乎自己的功德却是整个自然的灾难。
难道这便是佛法?为了满足人类自己私欲,却是用其他生物的变化作为替代……
与其如此,不若……诛佛。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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