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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馆中自住满了各国的使者及王孙贵族可算是热闹了,各族说着各族的语言,生活习惯又不同,汉语差的经常闹笑话。
鸿胪寺卿大人怕这些外族闹出事来早早将这个烫手山芋转给国子监,由祭酒大人掌管。外傅们给这些大唐留学生们上课那叫一个头疼,根基参差不齐不说,还多傲慢无礼。于是纷纷跑到祭酒大人莲宝林这里诉苦。
这位少爷可是长安赫赫有名的天国府莲家的小辈,虽然官职不似先辈们高,但学问造诣很深,故而小小年纪就领了国子监祭酒一职。
他也活的自在逍遥,尤其是如今的朝局太平公主与太子明争暗斗,一旦站队错了,整个家族都完,还不如如此一职乐的自在。
此刻莲宝林正在“芳与泽”与段明朗下棋,这些外傅们都寻了来诉苦,“国子监本来招收的就是十分难管理的官宦子弟,如今再添进这些外国留学生,这下可好,热闹的似锅八宝粥,实难应付。”
莲宝林听的头大说,“这些自家的纨绔子弟我自有办法对付,既有异族加进来,就把服装都统一了,并告诉那些王孙贵族,来到这里就别摆主子的谱了,我大唐白白供养他们衣食,又遣有学问造就的外傅传道授业,他们已经是大唐最幸福的留学生了,再有不服从尊师重道者直接轰出国子监。”
外傅们左右看看没敢接话,莲爷不拘一格的做法虽然早就司空见惯了,可是如此会不会失了大唐的风度,而且这些王孙贵族可都不是好惹的主。
段明朗听着有趣说,“我听说国子监有六学: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和算学,其要学习的内容颇多,涉猎很广,不下苦功夫,是难完成学业。而我看这次来的多是些被流放的纨绔子弟,外傅又何必认真,教他们些皮毛就够他们炫耀一辈子了。”
外傅答,“段公子此番言论也不错,是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段明朗笑言,“想要杀杀这些贵族们身上的锐气,可以带来“芳与泽”,我给祭酒大人和各位外傅安排一盘大棋。”
莲宝林作礼笑道,“芳与泽其杂糅兮,唯昭质其犹未亏。那就有劳段兄了。”
段明朗潇洒一笑,“只因无趣,实为取趣哉。”
祭酒大人即命外傅们回去安排,先要求所有留学生们统一着青衣罗衫入学。
王孙贵族们哪里受得了被人指使,当下就闹了起来,端着贵族的架子,对外傅们的态度极其傲慢无礼,甚至跟国子监里的官宦子弟吵闹起来。
外傅们被气的吹胡瞪眼,恨不得拿着戒尺敲打他们的脑壳,恨恨的大喊出声,“你们都是爷,这外傅我们不干了。”
说着转身就准备收拾东西走人,抬头瞧见祭酒大人和段公子来了,外傅们压了压火气近前作礼。
莲宝林,“外傅何必这么大火气,为这些妖魔鬼怪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王孙贵族们,“……”
官宦子弟们,“……”
要说这长安城里纨绔子弟最怕的人就是这个莲祭酒了,活脱脱一个笑面虎,整人的手段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莲祭酒扫视一眼,看都不闹腾了才缓缓开口,“各位若不孤陋寡闻应知我国圣人孔子,孔子弟子三千贤人七十二,一次孔子问身边的曾子,“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汝可知之乎?曾子听了知道老师要教他道理,避席恭恭敬敬的站立回答:我不够聪明,还请夫子教导我。孔子遂令其复坐而传其学问。这就是曾子避席的故事。今诸子来此求教,第一课当为尊师重道,日后再有不尊师而乱为者,即赶出国子监,我的手段有不知晓者可向这些长安的官宦子弟求教,包各位长见识。”
官宦子弟无形打个寒战,乖乖的作礼领了衣裳。
这些外族也是见过世面的,一看平日里的长安纨绔子弟都不敢放肆了,也都依次领了衣衫换上。
段明朗笑谈,“素闻长安的纨绔子弟都惧你,今见果真如此,不知何也?”
莲宝林,“智者,权术也,譬如我与兄交友,兄之段氏乃这四海八荒四大家族之一,与拓跋、宇文、慕容三大家族气运相连,又有谁敢不敬呢,就连太平公主虽仰慕段公子美貌,却也只是君子之交。”
段明朗,“……”
他已经不想跟这个莲祭酒说话了,果真是个笑脸狐狸,难怪达官显贵们都惧他三分,合计所有人都是他棋盘上的棋子,简直太阴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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