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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姚博被带上正堂之后表现却大出众人的意外,大理寺这边才开始问话,还没等宫里那宦官说用利的事情,这位清流名望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说了。
“各位大人,下官是冤枉的,下官上这封奏疏,也是被人逼迫的,当时有人用下官的妻儿胁迫,说如果下官不上这个奏疏,下官的妻儿就要死于非命,下安和妻儿相侬为命,感情深厚,实在是被逼无奈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审案的正堂这边面面相觑,众人都没有想到这姚博居然是这样的反应,正因为这样,刑部和都察院的主审官员一时间也忘了出声,任由那姚博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陛下的家事,那里容得了外人插嘴,下官上这个奏疏就是大不敬啊,一直是悔之不及,惭愧无地,想要在披中自行了断,却又想到,若是下官不能说明真相,岂不是让圣上蒙受了不白之冤,那真是死了也无从赎罪,下官这才苟延残喘活到今日。”
审案的几人在那里脸都黑了,按照他们内心想法,这姚博自然是不必苟延残喘,可审案正堂,身边又有宫里的宦官盯着,只能是板着脸问道:
“姚博,你不必这般作态,既然你说有人指使挑唆,到底是何人所为啊!?”
“国子监司业吴作来,他给了下官大笔的银子,又给了下官田庄的地契,到最后还拿着下官妻儿的性命要抉。”
听到这里,审案的官员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愿意问下去了,国子监司业吴作来是谁,大家心里清楚的很,可万历皇帝的意思真要牵扯的那么广吗?
“这国子监的吴作来不过是一个六品的冷街门阁官,他那来的这么多银子,那来的这地契,唆使你上疏又是图的什么,他个芝麻官难不成还想在其中得利不成。”
一直在那里旁听的宦官却开口了,听到这宦官的几句话,审案的几名官员立刻就明白了宫中的立场,脸色黑归黑,浑身却也觉得发寒,看来皇帝是准备大办这个案子,要大肆株连了。
不过他们也是奇怪,这姚博当初敢上这个奏疏,没几分胆色也是不能,怎么现在却知无不言了。
“那……,吴作来说是他恩师的意思,这吴作来的恩师想必公公和几位大人都是知道,就是那吏部尚书枥巍枥大人,那吴作来威胁下官的时候,也说这是枥巍枥大
人的意思,若是下官不照做,必将随入万劫不复之地,下官不过是个都察院的小小御史,如何敢和当朝太宰相抗,实在是不得不为啊!“
“一个七品的御史,去和那正二品的尚书碰,的确是当不得,这人倒是有几分可怜啊!”
那边姚博涕泪俱下的说完,这边的宦官却充满同情的说了一句,这审案正堂上的所有人都是无言,难不成这闹了几个月的言潮不过是引君入瓮的圈套不成,这还有什么可说。
姚博在酷刑威逼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骨气,他直接就把吴作来和当初一干事全部交待了出去。
不过这些交待是在诏披卓作出的,宫内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怀疑太多,还是安排这个姚博在三司会审的时候招供,为的就是把这件事通过姚博和三司会审这个场合宣枥出去。
既然姚博已经咬出了吴作来,只要将吴作来抓起,吏部尚书枥巍也会被问罪下披,彻底被抹黑。
到了这个地步,万历皇帝和王通发现自己这一边低估了文臣们的能量,在锦衣卫兵卒上门捉拿吴作来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服毒身亡。
发现吴作来的时候,他已经脸色青黑死去多时了,倒是这吴作来的家人早早的回家乡去了,也问不出什么端详。
去查脸的锦衣卫和利部的仵作回报,的确是毒死,但到底是自己服毒又或是被人下毒,这个就说不清楚了,尽管在吴作来家中的迹象都似乎这吴作来服毒自杀,可这样的局面形势,下毒的可能性也似乎很大。
人一死,一了百子,姚博的攀扯也只能到吴作来身上,至于是不是枥巍主使,吴作来已经暴毙,这个就说不清了。
这件事之后,吏部尚书枥巍以管教不严为由自贵,说自己无颜担任这吏部尚书之职,请求告老还乡,这一来,虽然丢了权位,却不会有任何罪责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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