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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看到她,话语一改之前的严厉,脸上赶忙堆了笑,矢口否认道:“他们那叫打扰,可皇后娘娘您来那就是有益睡眠,还请随属下这边走。”
众侍卫看到林琅如此判若两人的两幅嘴脸,齐齐朝天翻了个白眼。
白墨冉也没有多说什么,跟在林琅的身后就走了进去。
“娘娘,虽然说您来我很高兴,但是属下还是难免要多嘴几句,皇上近一年来都从未睡过一日好觉,到得晚上更是常常彻夜难眠,今日好不容易借助夏困勉强有了一丝睡意,所以娘娘您若是有什么事,属下还是希望您等皇上睡醒再说。”
一路上,林琅都在叮嘱白墨冉,甚至不由得让白墨冉自省起来,她平时是不是哪里做错了,以至于让他这么不放心。
“林琅。”白墨冉终于忍不住,打断了林琅的话,林琅回头看她,就见她嘴角噙笑的调侃道:“我才是你们主子的妻。”
一句话,让林琅果断的闭了嘴。
心想着主母这句话难道是在责怪他多嘴了?多管闲事了?影响夫妻间的信任了?
他可真是委屈!
不过看白墨冉的样子,倒不像是在生主子的气,这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人睡着的时候恨不得天天守在人家的身边,人一醒两个月都不去看一眼,他要是主母,大概早就款款包袱跑路了!
正如林琅所说,秦夜泠这次是真的睡得很沉,就连她推门而入都没有察觉,他躺在床边的椅榻上,双眸紧闭,即便是在睡梦中,眉头依旧紧蹙着。
算上她昏睡的时间,她已经有八个月没有见到他了,如今一见,他倒是消瘦了不少,脸色更是透着一种病态的苍白。
不可否认的,白墨冉的心在那一刻被刺痛了一下,却也仅此而已。
爱难磨灭,恨却简单。
她并没有叫醒他的打算,看着一旁书桌上散落的奏折,她走到椅子前坐下,默默地看了起来。
战争过去不过一年多的光景,东临就已经恢复了原有的生机,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乡野之间,从原本的怨声载道,到现在上呈的奏折中,字里行间都满溢着欣然之情……
一切都走上了正道。
她的最后一丝担忧也在此时烟消云散。
看了一会儿,白墨冉感受到从身后投射而来的视线,并没有停下动作,只是很显然的,她翻阅奏折的速度慢了许多。
可白墨冉却没有想到,她这么一坐就是一下午,直到落日染红了西边的云彩,身后的人依旧没有动静。
面前成山的奏折已经全部被她看完,她直起身子,放下了手中的最后一份奏折。
“你死之后,澹台始终对你的事情心存疑虑,所以一直没有放弃过探寻。”
在白墨冉准备开口的前一刻,秦夜泠终于出声,往事缓缓地在他的面前铺展开来。
当她的死讯传来时,他已经忘了当时是怎样的心情,只觉得万念俱灰,又万分不甘。
他怎么也不相信,她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他。
而在同时,比他反应更加激烈的,是澹台君泽,在得知消息的那一刹那,昔日妖娆尽褪,仿佛牡丹一夜开尽,徒留一地残蕊。
之后,他便一言不发的离开了将军府。
只是没过几日,澹台就再次来到了他的府上,手上还拿了几封书信。
即使到现在,他也没有忘记澹台将书信递给他时看他的眼神,那样的失望而又悲恸,透着骨子里的悔恨道:“如今你可满意了?”
那样的眼神,让他即便还没有看到书信的内容,便已经心颤。
他从他手中接过那几封书信,展开,是他熟悉的娟秀字体,只是字体的主人在写这封信是显然是遭遇了什么难事,所以秀气中透着一丝掩不住的锋芒。
“夜泠,秦老夫人有难,请速回!”
“夜泠,我已经恳求父亲在朝中几番周旋,只是怕也撑不了多久,速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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