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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烈捻起连着枝条的柚子叶看了看,问陆鲲:“你一个考古博士也信这个?不嫌迷信么?”
陆鲲看了眼副驾的徐白,含着笑意说:“你要是嫌弃就扔了。”
丁烈按动后座的按钮,车窗降下,丁烈像是真要把这玩意儿给扔出窗外。
这时徐白转过头:“李春香给准备的,她向来比较迷信。”
丁烈的手突然僵住,枝条挂在窗外,就是不落。
一小会儿后,丁烈缩回手,盯着柚子叶左看右看,低着头问:“这东西真有用吗?”
陆鲲一点不给人台阶下,立刻道:“我和徐白又没进去过,这我们哪知道?”
在里头待久了,似乎忘记了以前和鱼龙混杂的人打交道时的那种圆滑,面皮也变薄了些。陆鲲的话让丁烈的喉咙里跟卡了鱼刺儿似的,耳朵根竟起了热。
他轻咳一声,谁也不看,拿袖子叶儿在身上认认真真地扫了几遍,用完也没扔,重新放回了旁边的位置。
“徐白,她生了没?”丁烈问。
徐白一听,明知故问道:“谁生了没?”
丁烈看向窗外:“还能有谁。”
徐白说:“你进去之后她和家人住一起,现在离预产期只剩下两天了,这会儿在医院躺着呢。你要是现在见她,怕是一眼都认不出来。”
“怎么?”
徐白说:“头发剪了,也胖了好多,快一百三了吧。”
丁烈笑出来:“呦,成猪了。”
徐白说:“那有什么办法,女人就是心软,肚子里一旦揣了个孩子,哪里还会在乎身材,拼命吃,就怕孩子发育不好,只求孩子生下来能健康,自己怎么样都行。”
陆鲲看眼徐白,接话道:“我会记着的。”
“你记着什么?”
陆鲲笑笑:“这话难道不也是说给我听的?”
徐白被戳穿,白他一眼:“就你聪明。”
丁烈瞧着斗嘴的俩夫妻,突感心底有些寂寞。
自打回到河北,进了看守所,他之前外头那些莺莺燕燕都消失了,也没哪个情人来里头瞧过他一眼。这倒是解决了不少的麻烦事,省下了言语打发的那一套。
倒是李春香……
这半年来李春香虽然没和丁烈照过面,可狱警说,有个大胸大屁股的孕妇每个月都会来这儿一趟,有时送点吃的,有时送点用的。狱警说,姑娘的肚子挺大了,还问丁烈是不是他外面的媳妇,没对人负责就把人肚子给搞大了。
丁烈自然是否认,可狱警和狱友们都不信。
他心里头冤,自个儿明明连嘴都没亲过人一下,怎么就搞大了人的肚子。
可他心里头也暖。
特别是在里头蹲的时候,谁真的关心他,谁是逢场作戏,真的就一目了然。
思忆这些事时,车子已经驶向了市中心地段。
丁烈回过神来:“现在是要去哪?”
陆鲲一边开车一边说:“今天你出狱,当然是给你接风洗尘。”
丁烈靠在了真皮座椅上,下巴微抬:“那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接风洗尘法?”
陆鲲说:“关键看你意愿,你想干什么今天我们俩夫妻都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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