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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指挥使大院指挥司外,玉拾让林冲候在指挥司门外,自已进了指挥司,发现罗恭早摆好了好茶等她。
玉拾给罗恭行过礼后,便在罗恭所坐桌旁的另一张凳子上坐下:
“大人倒是比卑职还要早些回来,还能掐准了时辰去让卑职过来候命,大人真乃神算也!”
玉拾的阴阳怪气,罗恭自是听得出来,他将泡好的洞庭碧螺春推到玉拾桌子跟前道:
“也就是让人盯着北镇抚司大院门口,你回来便回来告知本座一声,哪里沾得上什么神算?”
罗恭这般坦白,玉拾反而一下子没了脾气,逐而将在云来酒馆自方掌柜那里所探得情况一五一十地告知罗恭。
罗恭听后道:“附马爷倒是个不错的主子。”
玉拾也赞道:“最主要是附马爷心善。”
罗恭却微抬眼睨了玉拾一眼,淡淡道:
“也不见得全是心善。”
自小在皇宫里长大,后宫中的明争暗斗,即便玉拾从未参与过,但也知晓个七七八八,她是嫡出的公主,身为一国之母的她的母后也将她保护得很好,直到国亡家破,她继而殉国香消玉殒。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后宫女子三千,那简直就是千千万万台戏,日夜不休地轮番上演,玉拾自小看得多了,也就慢慢懂得多了,便是许多手段她未曾用过,但却是晓得的。
罗恭这话无非是想说,钟清池或许是真有几分善心,但其实到底含了几分目的在里面,谁又知道呢?
毕竟钟清池已死,而这些其实也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钟清池死后有人替他喊冤,有人豁出性命也也为他向锦衣卫吐露真言,这才是钟清池这个附马爷当主子当得最成功的地方。
这些玉拾不是想不到,只是钟清池都死了,她还是更愿意往好的方面去想,轻掇了一口碧螺春后,搁下茶杯道:
“只要初心是含着善意的,那么过程中或到了最后是否加了些许旁的目的,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他们自小便身在高处,虽锦衣玉食,但高处不胜寒,他们想要获得寻常人家家人间的温暖,总要比平民百姓付出更多,思虑更全。”
罗恭自两年前便觉得玉拾变了,变的不是容貌表象,而是内里的所有一切,就像是完全换了个人似的,有时候连他都有种他从来未曾真正认识过玉拾一般。
偶尔的高贵,这种高贵还是与生俱来的无人可比,便是站在一国嫡公主的朱蓉身侧,也让人有种分不出高低的错觉,虽然那感觉只是一瞬间,但却足以令罗恭深深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偶尔的学识惊人,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骑射礼仪,但凡能说出来的学识,好似都难不倒两年前突然摔了一跤后变得有些不同了的玉拾。
玉将与玉夫人姚氏自小将玉拾当成男儿来养,罗恭是早就知道的,那还是小时候偶然得知的真相,之后被自家父母及玉家伯父、伯母告诫说,不得泄露了玉拾实为女儿身的秘密。
两年前的玉拾给罗恭的感觉就像是嫡亲的妹妹一般,但自这两年间的朝夕相处,他的心境已是悄然改变,变得他自已都不得正视这样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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