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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镇子本就是在偏北的地方,与烟雨蒙蒙的江南可不同,这里干旱少雨,这防水的油沾布在这里可不好买,也只能这么凑和着了。
夏锦几剪刀就将这料子剪开,老婶看着夏锦把这上好的锦缎裁成这么四四方方的一块块,看着这也不像是能做成衣服的样子,可是心疼得不得了。
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剪刀,埋怨得道,“锦儿可不兴这么糟踏东西的,你要是不会裁衣可以跟我说,老婶帮你裁就是,瞧瞧这么好的料子就这样废了。”
夏锦没防着她会来这么一手,可着实把她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时,老婶已经劈头盖脸给她一顿训了。
夏锦几度想解释发现完全插不进话,只能等老婶说完夏锦才道,“老婶,我这不是糟踏东西,我这是打算给小豆丁做个书袋。您等着一会儿我缝起来给你看保证你喜欢。”
老婶没想到是这么回事,听到夏锦说用这么好的料子给自家小子做书袋,更是心疼得不得了,“那小东西,哪用得着这么好的料子,完全就是个牛精,啥好东西到他手中三两天也能给弄坏了,给他做个粗麻的就好了。”
“瞧您说得,您以为我这是白给他的啊,这不是他要上学了嘛,我给他做个好看点的书袋让他背到学堂去,看看学堂里的人要是喜欢,那咱们可以多做点放在书斋里卖嘛,我这是让他给我宣传宣传。”
老婶虽不明白这宣传是什么意思,但是听到以后可以做了放在书斋卖还是有点心动的,便不再拦着夏锦了。
夏锦叫香儿也来帮忙,仔细告诉她这从哪里开始缝起,让她先做起来,自已再琢磨着能不能多裁出几种不同的款式,本来这说要放在书斋里卖不过是哄老婶的话,但是现在想来也是可以试试的。
虽说可能挣不了大钱,但是自己若教会了香儿和老婶,到时可以把这做书袋的活交给他们来打理,这蚊子的腿也是肉啊,多少能挣两个钱。
若是卖得好还可以推广到其他的书斋里去,到时若是活多,还能放点给村子里的妇女们做,也能让她们多少挣点补贴补贴,这样也不用一味得看着夏家眼红了。
有了这个想法夏锦更是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没多一分儿便裁了三四个,老婶看着这一匹锦缎都快给夏锦裁完了,不由得皱起眉来。
夏锦看着老婶这样,便笑着把自己的想法说给他们听,老婶越听眼神越亮认为夏锦这主意真真不错,本来只想着怎么防着村里人下黑手,就没想到过可以带着大家一起发财,这样大家都能靠着夏家过上好日子,自然也就少了打夏家主意的人了。
老婶也就不在心疼那点点地布料了,仿佛能看见这一堆被夏锦剪废了的布料都变成了银子。
可是夏锦心疼啊,她前世又不是裁缝,只是这世凭着原身夏锦的女红手艺加上对前世书包模式的了解来裁的罢了,所以就多了这么大堆的废料。
以后若真要做这门生意,可得让哥给做多面版子才成,这样就可以把版子放在布上然后按着版子在布料上画上印子,这样裁起来才方便,不会有这么多的废料。
等夏锦裁完整匹布时发现三个女人都在埋头缝她那新式的书袋,瞧瞧那样是要多认真有多认真,夏锦不禁摇头,敢情这三人也都掉进钱眼里了吧,刚刚还拦着自己,这会说能挣到钱都拼命的缝起来了。
看着天色还早夏锦也不打扰他们竟自出了屋子,院子里只见宝儿和小豆丁一人一个小马扎面对面坐着,也不知在说什么,只见宝儿脸上一本正经,反观小豆丁到是抓耳挠腮一副猴急的样,夏锦悄悄靠近他们想听听他们在干嘛。
“宝儿,你就在多教我两句嘛,再过几日我就要去学堂了,我想先生再夸夸我!”小豆丁双手抓着宝儿的一双小肩膀言辞肯切的请求道。
“不行,娘亲说了贪多嚼不烂,读书要慢慢的循序渐进方才是真理。”别看他年纪小这一板一眼的还真像个样,连夏锦平日里跟他说过的话,他也能一字不落的给背出来。
“就再教一段好不好嘛,今个儿教得我都会背了,就再教一段。”小豆丁伸出一根手指不断的诱哄着他。
“不行就是不行,娘亲说过读书不是会背就行,要了解书中的意思,还要学以致用,你先回去好好想想今天课文中的意思,明个儿我来问,你若答得出来,我便再教你下一段。”
夏锦也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今日小豆丁在一品楼得了阮院士的夸赞十分欣喜,更想着待开学时也能让先生高看一眼,便来求宝儿教他新的课文,宝儿的回答让躲在廊柱后偷听的夏锦频频点头,这孩子还真受教,难得的是小小年纪做事就有原则。
这孩子之间的事就夏锦不想掺和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的好,绕过回廊夏锦叫上巧儿去了厨房,小豆丁能进学多少也是个喜事,让她和云水烟多整几个菜出来,晚上叫上老叔一家一起庆祝一下。
自个和添香便在一边给打打下手,至于红袖嘛早被他打发出去了,让她去老族长家跑一趟,给老祖宗稍上两身春衫的衣料,顺便问问若是这夏健与罗氏的事成了,可不可以让誉儿入了夏健的籍,借而进了夏氏族谱。
其实夏锦一直都记得当初在劝罗氏和离时,她说过的话,若是她与朱老七和离了,那誉儿便成了没有祖宗,没有姓氏的人。
她一直想着给誉儿一个姓氏,本来打算让誉儿随了她的姓,必定这奴随主姓是很正常的事,但是在当初买他们母子时便说过不拿他们当下人,若是这样做了只怕这罗氏心中有想法才一直没提,现在罗氏允了夏健的亲事,这便是一个契机。
夏锦本想着这事让哥哥去做,但又怕带老族长作难,必定这宗族之事就算是族长也要规矩来,自家和老族长的的渊缘自个儿多少从村中风言风语中听到一些。
这些年老族长照顾兄妹俩够多的了,她也不想让老人家太过为难才让红袖跑这一趟,若是成便更好,若是不成也不会让老族长觉得抹不开面子不好意思拒绝。这还不到晚饭时分,红袖便回来了,夏锦拉着她去自个房里细细问过,“老祖宗是怎么说的。”
“老族长说村子里是没有过这个先例,但是咱们当地的风俗中便有这样的例子,这女子改嫁带过来的娃只要他前夫家不反对,是可以入了继父的籍,进继父的宗谱的,老族长还说小姐要办这事,还得先去罗嫂的前夫家打点打点才行,这边是没有问题的。
待到夏健与罗氏成了亲,便开了祠堂请了族老们过来做个见证,将誉儿的名字加入宗谱便可。”红袖一五一十的把老族长的话复述了一遍。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了解,夏锦也知道这红袖不是不会说话,而是不喜欢说话,瞧着别人让她转述的话她可以一字不落的带到,但轮到你和她说话时,她总是用最简单的话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将她那能省就省的风格体现到了极致。
夏锦思忖着这从府城回来还得去城东的大柳树下一趟,去见见誉儿的前大伯与大伯娘,把誉儿入夏家宗谱的事给落实了。
其实夏锦手中便有那朱老七与誉儿的切结书,誉儿已不是朱家的人,夏锦完全可以不跑这趟,只是那朱氏夫妇疼誉儿是真心真意的,夏锦想着怎么也得通知人家一声,可不能寒了人家的心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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