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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堤两岸种满了水稻,阡陌间纵横翠碧,稻香摇曳。
水草很长,染绿了水波,与长天一色,浩渺似一望无垠。
顾轻舟坐在竹桥上,司行霈在不远处的河里叉鱼,将军裤的裤腿挽起,露出他修长结实的小腿。
他说是钓鱼,车子后备箱里鱼竿和做鱼饵用的蚯蚓都准备好了,可惜钓了还没三分钟,他不耐烦了。
“这么等,等到什么时候去?”司行霈一下子就将鱼竿给扔了出去,在水波中荡漾,缓缓沉没。
他喜欢主动,想要什么就去进攻,而不是慢腾腾等鱼儿咬钩。
于是,他上岸找了根树枝,掰断了一截子,做成了鱼叉。
他在浅水中,其实也等待了将近半个小时。这种进攻时的等待,司行霈又非常有耐心。
说到底,司行霈更喜欢暴力。
日光金灿,水面上的粼粼波光落入他的眸子里,他眸光精锐,一刻不放松盯着水里游走的鱼儿。
哗啦一下响!
下一瞬,他举起鱼叉,高高兴兴冲顾轻舟喊:“轻舟,鱼!”
他那树枝的尾端,果然插住了一条肥美的鱼。鱼儿挣扎,摇头摆尾甩了司行霈满身的水。
顾轻舟挪开了眼睛,没有看他。
司行霈不以为意,哗啦啦趿水上岸,把鱼儿放在岸边,继续下河。
顾轻舟时不时看表。
下午三点了。
她心中全是焦虑,却不肯叫司行霈看出端倪来。
远处的田埂上,有农民在干活。
顾轻舟将自己的长流苏披肩盖住了脑袋。乡下妇人在天气热的时候,也会搭一条毛巾遮阳,并不怪异。
围巾就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老农打水浇田,三五趟之后有点累了,正好司行霈抓住了第四条鱼。
“……我们住在岳城,媳妇说闷了,出来散散心。”司行霈道。
他指了指不远处竹桥上坐着的顾轻舟。
老农望过去,看不清楚脸,只知道衣着华贵,眼睛水灵。
“她爱吃鱼。”司行霈又道。
老农说了什么,顾轻舟还是没听清。
司行霈哈哈大笑:“真生了儿子,请您老喝酒。”
顾轻舟的脸更沉了。
司行霈抓了几条鱼,收拾干净,从车子里拿了调料。
他今天是预备带顾轻舟来钓鱼的,故而准备好了烤鱼要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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