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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吴大夫要去军营检查顾景之的恢复情况,他的伤口也差不多到了要拆线的时候了。
拆线那么简单的事情,李汐本来是想交给吴大夫的,可吴大夫非说那线是自己缝上的就该自己去拆,他从来没有拆过线,万一出点儿闪失他可负不了责。
一大早被叫起来的李汐都无语了,拆个线而已,能有什么闪失,顶多是留点儿血而已。
但不管李汐怎么说,吴大夫都不松口,李汐这人呢,她不怕别人跟她争辩,因为她总有各种歪理能把人绕糊涂,但遇上吴大夫这样,不管自己怎么说,他就是咬死不同意的,她也没了法子。
她要是不想去自然没人能逼迫她去,但她觉得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算了,不就是拆个线,刚好过去把水泥的方子给了,好让顾景之尽快安排人修路,这破路真是忍不了一点儿。
自己说服了自己,李汐跟着吴大夫上了去往军营的马车。
可能是守卫的人早就知道他们要来,简单的检查了一下马车便放他们进去了。
马车极其顺畅地到了顾景之的大帐外。
李汐扶着吴大夫下马车,没想到一下马车,吴大夫突然开口抱怨:“这大将军也真是的,到现在也接受不了现实,我们做大夫的能医活人,哪里能医的了……
嗐!算了,不说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李汐黑人问号脸:吴大夫这是演的哪出啊?
“行了,别发牢骚了,咱们进去待一会儿就走。”吴大夫说着大步朝帐篷里走去。
李汐:牢骚?什么牢骚?谁发牢骚了!
难不成她失忆了,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她已经忘记的事。
李汐站在原地眨了眨眼,茫然地朝四周看了一眼,看着已经进了大帐的吴大夫,李汐脑子里灵光一闪而过,可惜太快,她没抓住。
算了,想不出来干脆就不想了,李汐迈步追了上去,追上去直接问就是了。
李汐没有察觉到马车旁护送他们进来的一个士兵听完吴大夫的话眼神微闪。
顾长风封锁了关于顾景之的所有消息,但他人就在这儿呢,镇北军中有又那么多人,谁知道其中是否有叛徒。
顾景之的大帐中日日有人看守、送饭不说,还不时有大夫进去,任谁看到这种情况也不会相信顾景之死了。
所以顾长风和顾景之商量了一下,特地请吴大夫来配合演上一出戏。
刚才没想明白的李汐,在走进大帐后看到坐在案桌后处理军务的顾景之后,脑海里的灵光连成一条线,突然想明白了吴大夫那么说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啊。
李汐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朝他们走过去。
“没想到,吴大夫居然还有这把演技。”
“哪里哪里,不值一提,不值一提。”他哪里会演什么戏,就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他们写好了之后给自己,他念完之后就忙匆匆离开,生怕露出什么马脚。
顾景之看着李汐傲娇的模样,唇角勾起,“今日之事确实是为难吴大夫了。”
李汐回想起吴大夫刚才生硬地念台词的模样,很是赞同顾景之这句话,确实为难他了。
“景之,李小友说你的伤口今日应该就能拆线了,你褪下衣服,老夫检查一下。”回到自己的专业领域,吴大夫显然更自在一些。
顾景之脱下上衣,露出伤口,之前狰狞恐怖的伤口,经过这些时日的恢复,只留下一道出丑陋的疤痕。
李看着顾景之胸口粗糙缝线留下来的疤痕,李汐没什么其他的想法,能用绣花针缝上就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顾景之也没有把胸口的伤痕当做一回事,战场上受伤的情况多了去了,能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吴大夫惊叹地看着顾景之的伤口,要照往常,这种伤口没个三两个月压根儿好不了,更多的是连三两个月都熬不过去的人。
没想到用线缝上伤口居然能使伤口好的这么快,这才多久,也就半个多月吧。
李汐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小镊子和尖头小剪刀,还有一小瓶她提纯过的酒精。
没错,自从上次给顾景之做过手术之后,她深深地感觉到没有合适的手术工具是多么费劲,回去之后便去找人打了一些常用的外科手术工具。
为了拆线,她今日特地把工具带来了,李汐走过去把东西摆在案桌,拿过一旁的茶杯,先用酒精简单地消了一下毒,然后把酒精倒入茶杯中,把小镊子和尖头小剪刀放进去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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