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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欺负她的那些人走后,她深吸了口气,艰难从沟里爬出来。
闻清雅鼻青脸肿,却没有掉一滴泪。
这些年跌爬滚打,让她明白眼泪是最廉价的东西,她的痛哭求饶,非但不会博那些人同情,反而会招来更大的祸患。
妈妈也不会因为她哭,而安慰她,只会觉得她活该,活该招惹那样一群人。
活着真的好累。
她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
记忆中父亲告诉她,世界很美好,让她去外面看看。
她煎熬着、等待着,期待有朝一日,能破茧成蝶,去看看父亲热爱的世界。
闻清雅一瘸一拐回到家时,闻母陪小儿子玩游戏,看着浑身脏兮兮的女儿,神色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嫌弃。
这样的眼神闻清雅看多,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她和闻母打了声招呼,踮着脚尖回了房间。
房门正要关上,闻母冷不丁开口:“收拾好后用消毒剂消消毒,不然你赵叔叔回来会不高兴。”
“嗯。”
闻母说完这话,抱着奶呼呼的儿子回了房间,半敞开的窗户有风透过来,她静静坐在床沿,眼神空洞望着闪烁霓虹。
闻清雅用沐浴露洗了三遍,身上的那股怪味怎么也散不去,她崩溃蹲在卫生间,没有哭,只是紧紧将自己缩在角落里。
十分钟后,闻清雅赤脚走出了浴室,按照闻母的吩咐,将房间里里外外消毒一遍。
刺鼻的气味呛得她咳嗽不止。
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下,她却咧着嘴笑,像一个扮乖的小丑。
闻清雅去厨房拿吃的时候,恰好赵德国回家,瞧见她端着碗泡饭站在客厅,肥肉堆叠的脸变得阴沉:“不是回家崩丧了,怎么这么快回来?”
闻清雅捧着碗的手一顿,指节缓缓收紧,深呼吸了口气,张口解释:“奶奶只是病了,我回老家去看她。”
“你妈说你请假回乡下,我还以为是老人家不行。”赵德国不甚在意说了句,随即把公文包往沙发一放,眼睛四下找寻着什么。
“我妈带弟弟回房间了。”
“姿君最近精神状态不好,反正你已经请假一星期,不如下个礼拜也别去了,她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你留下来帮她搭把手。”
闻清雅垂着脑袋:“下周二全市联考,班主任说了,谁也不能缺席。”
赵德国神色不悦看了她一眼,闻清雅害怕地缩了缩脖子,黑黑白分明的眼怯怯看着他,却没有妥协的意思。
见她心意已决,赵德国摆摆手:“就你那成绩,参加了考试,也是拖后腿。”
闻清雅低头扒饭,大口大口吞咽。
赵德国厌恶皱了皱眉,到底什么都没说,起身进了卧室。
闻清雅吃好饭,把碗筷洗了,路过客厅,听到主卧传来争吵声,她听了一耳朵,麻木的脸上起了波澜。
“姿君,这事不是我帮不帮忙的问题,而是根本没有我说话的份。”
“她不是你亲生,你当然不心疼。”
“谁的孩子谁心疼,一个拖油瓶,我肯给口饭吃,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姿君你整天这样闹就没意思了。”
屋内传来哐当一声响,紧接着,孩童尖锐的啼哭声响起。
刘姿君看着嚎啕大哭的儿子,木讷站着,漂亮的眼眸里眼泪大滴大滴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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