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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黏黏糊糊的一直闹到了将近未时末刻,出了房间之后发现沈恣倒是还坐在正厅,拿了本书在看,侧脸同沈恙尤其的像。
沈恣对两人刚刚的调情看的一清二楚,阿觉难免有些尴尬,但沈恙这人脸皮厚到了一定程度,完全没有意识,牵着阿觉的手还能对沈恣泰然自若地打招呼:“二哥你还在呀?今天很得空嘛。”
沈恣放下书,抬眼扫了扫两人的脸,又扫到两人交握的双手上,叹了口气。
从事发到现在已经整整两个时辰了,沈恣再如何震惊也已经平复下来,还借着无聊看书的时间顺便帮他们分析了下现在的局势。
“如今父皇身体不好,江南水患过去又是干旱,北狄虎视眈眈,再加上高贵妃同容贵妃,局势并不算平坦,阿恙,二哥希望你是真的做好准备,保护好阿觉和你自己了,不希望你们两个受到任何伤害。”
阿觉从他这段话里听出了对沈恙和自己真切的关怀,心中一暖,感觉到沈恙握住自己的手又紧了几分,坐在他身边抬头和他对视一眼。
沈恙抬起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才对沈恣道:“二哥放心。”
两人很快过了这个话题,聊着聊着似乎又回到了上午聊的话题,仿佛还是同江南的旱情有关。去年开春时分江南一带干旱情况便已经十分严重,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半了,愣是一滴雨都未降下,农作物颗粒无收,百姓叫苦不迭。
沈睐是祭天也祭了,能想的办法也想了,但江南人心惶惶,难民成灾。
赈灾的粮食和银两是一批一批拨下去,可是当地知府却还是不断联名上奏灾款粮食不够,百姓饿死无数。
沈睐实在是头疼,他最近咳疾是越来越严重了,身子骨也大不如前,早没精力还像从前似的,事事都自己操劳过问了——只以往事事亲力操持也没有什么用处便是了。
这回他是想派个皇子下去慰问难民,以振民心,显示朝廷对百姓的关怀之意。
“嗯。”沈恙听着听着身体又靠到了桌子上,手撑在下巴上,只是牵着阿觉的那只手始终没松开。
沈恙漫不经心地道:“咱们父皇看起来是真的不中用了?还是这事实在棘手?他竟也想着做甩手掌柜了。就让他这么舒服的么?”
沈恣拿书敲了敲他的头,不赞同地道:“阿恙,父皇始终是我们的父亲,尊敬之心要有。”
沈恙不怎么在意,没骨头似的,干脆直接趴到了桌子上,侧过一边脸看着沈恣,狡黠生动的样子,像只坏坏的狐狸。
“二哥,你说,我要是主动请缨,父皇会允么?”
“这事倒是不难。”沈恣说:“只是这事不好办,稍有不慎便会落人口实,阿恙你以往从不沾染这等是非之事,怎的如今也这般积极献身了?”
沈恙极俊美的一张脸,扮起可爱来简直信手拈来,他眨着眼睛就戏瘾发作,故作姿态地信口开河:“二哥,你怎的这样说人家,人家想去蜜月嘛,蜜月,可不就是要去远的地方,哪里错了嘛。”
沈恣一愣,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所说的蜜月是什么意思,失笑,无奈地冲他道:“是是是,没错。啧啧,阿觉还在这里呢,你身为人家的兄长,怎么还这样蛮不讲理。”
沈恙一秒恢复正常,吊儿郎当地整理下被自己压乱的衣领:“我什么样子,阿觉都是喜欢的。”又看向阿觉,兴致勃勃地追问:“是的哦?”
沈恙旁若无人调情的本事简直无人能敌,脸皮厚可见一斑。她尚且做不到,本就被沈恙说的那句“蜜月”给摄走了心魄,那还能经得起沈恙如此调戏,当即红了脸,想要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我……我有些想看院子里种的梨花了,我去看看,哥哥你们聊。”
说罢立刻提起裙子起身往后院走。
院子里的梨花已经开的娇艳,大朵大朵白的似雪,轻易抓人眼球。
小施同秦放鹤跟在阿觉身后一道出来了,站在她背后看着她望向梨花的姿态,少女妍丽脸庞娇艳迷人,比之繁花更盛,身形修长,腰肢纤纤,盈盈一握,是上好的身段。
这样好的先天条件,又得皇上宠爱,原是可以嫁的如意郎君,无忧一生,即使背负着这见不得光的血脉,终究可以求得一个安稳,现下,却同血缘长兄纠缠,还是皇室子。
以前阿觉同她说,希望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希望一生一代一双人,如今却甘心喜欢上一个最不该喜欢,也不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只叹愿望不好,这一生一代一双人,原就是纪念已死之感情,说是悼亡之作也不为过,称不得愿望,以此做念想,注定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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