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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她该有十岁了吧,农忙时节爸妈和哥哥们都在地里忙活,她和小弟常文健给他们送饭,半路上常文健憋不住钻树林子撒尿她在路边等,结果这武芳芳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跟个大疯子似的将她拎着的饭菜全都抢走了。。。
当晚常春生带她去武老二家讨说法,却从武江山口中得知武芳芳跑了。
跑去哪里?后来又怎样?
她不知道。
自那以后再没听过武芳芳的消息。
若是那顿饭能助武芳芳逃离苦海重获新生倒也算值得,就怕。。。
左右不过一顿饭,这“仇”倒是没有必要报复回来,只是再见这武芳芳心中颇为感慨。
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十几二十年后,女人过的都殊为不易。
像她这样以养女身份还能在常家过的自由滋润,百般宠爱加身,当真是天降大福,若是还像重生前那样不知满足一心攀附,那她落得什么下场都是活该。
武芳芳扛着苞米机子离开不大一会儿常文喜兄弟几个吵吵嚷嚷的回来,问他们怎么这么早就回一个个都说在外边玩没意思,傻子都能听出他们在撒谎。
臭小子都泼实,只要不惹大祸大人都不咋管,所以三妯娌都没多问,只让他们去院子里玩别在屋里碍事。
她戴上棉帽子挎上棉手套蹬上棉水乌拉出来找他们。
常文冰带着更小的弟弟们玩老鹰抓小鸡,他当老母鸡,常文乐当老鹞鹰。
常文喜常文雨两个蹲屋檐下头不知道在嘀咕什么,见她过来立马住嘴。
“外头冷,你咋出来了?”
常文喜敞开自己的大棉袄,将她箍进怀里。
暖和是暖和,可毕竟不是七岁的芯子被大哥这么抱着很不自在。
不老实的挣两下,常文雨伸手在她头顶不轻不重的敲了敲。
“蛄蛹啥你蛄蛹,生虱子了咋地?”常文雨笑话她。
平常她总钻哥哥们怀里取暖,哥哥们已经习惯,她若不愿还得想理由拒绝也着实麻烦,干脆放弃挣扎由着常文喜抱。
“大哥文雨哥,你们是不是跟二狗子他们干架了?没打赢?”她猜测着问道。
二狗子姓李,大名叫啥没记住,跟文喜文雨同岁都是十二,是村西头的孩子头儿。
早几年常家兄弟还和李二狗子一起玩,但因常家兄弟出去玩总带着她,李二狗子说她丫头片子拖油瓶惹恼常家兄弟,自此常家兄弟再不和李二狗子他们一起了。
这李二狗子小心眼儿,不跟他玩他怀恨在心,每次两伙人碰上轻则对骂吵嚷重则推搡打架,反正绝对不会消停。
常文雨伸手在她后脑勺上弹了一下,笑道:“给你机灵的。碰上了,没打架,他们人多,打架也是咱吃亏。文喜哥说大娘怀着孩子不能多操心,咱这段时间就老实一点,等大娘身子好了再找他们算账。”
他们要跟李二狗子算的是小打小闹的账,而她要跟二狗子算的可是深仇大恨!
重生前她还在村里的时候,文喜要去当兵,体检政审都过了,不想临走前被李二狗子一伙人打折了胳膊,这兵到底是没当上。
她回林家后鲜少主动打听常家的消息,只从林家人零星的话语里得知没有去当兵的常文喜颓废多年,生活并不如意。
断人前途毁人梦想,要是杀人不犯法她定然拎着菜刀闯入李家将他大卸八块!
“咱约他们去村外头,先说好谁都不跟家里说,放开了打一架,不管谁输谁赢以后都不干架了,行不行?”她用童稚的声音给哥哥们出主意。
常文喜闷闷的笑起来,笑过之后又把她往怀里按了按,闷声道:“放开了打万一打坏了怎么办?他们打坏咱咱难受,咱们打坏了他们还得赔钱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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