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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了几分钟,谢倏感觉脑子里崩着的一根弦断了,她忽然坐起来,拍了拍旁边的人说:“所以你真的知道吗?一会儿他们来了,我们就这样睡么?”
骆君稀的语气有些困惑:“不然呢?”
谢倏心一横,整个人往他面前一躺,严肃地说:“孙女士和章先生是很恩爱的夫妇,这点,你在资料里看到了吧?”
“看到了,所以呢?”
“所以是不是应该要演得真一点?”
黑暗中,谢倏仿佛看见骆君稀笑了一下,他伸出手,往前挪了挪,把她搂进怀里,轻声问:“这样可以吗?老婆?”
她的脸贴着他的胸口,起伏之间,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尽管知道自己一整个晚上的行为都相当离谱,但此刻,她得到了一种罪恶的满足感——照片到底还是不如真人好。“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你先睡吧,撑不住了我叫你。”他松开她,躺回另一边去了。
谢倏前一天晚上没睡好是真的,关灯以后没多久就睡着了。
谢倏一觉睡到天亮——这一夜什么也没发生。她醒来的时候,骆君稀正在边上看昨天那本书。
“《蝇王》,这本书生词太多,故事也好残酷。”谢倏歪着头看了一眼封面说。
“你看过原版?”
“嗯,有段时间无聊,学英语来着,看过不少书。”谢倏翻了个身,趴在床上看着他,“骆支队为什么想到读这本书?”
“我小姨的女儿在英国上高中,他们学校要求读这本书,她读不懂,我给她补习。”骆君稀撇过头看着她,短袖睡衣里露出的胳膊上有一些深色的瘢痕,手腕处那条疤他知道来历,他的视线移到她的脚踝处,那里也有同样的瘢痕。
“骆支队可真是不容易,又要办案子,还要给小表妹补习功课。”谢倏把头窝在被子里,又赖了一会儿床之后,冷不丁想起什么,“蹭”地坐了起来,“啊!你不是一晚上没睡吧!”
骆君稀平静地放下书,道:“没什么,我现在补一觉。”
“啊,那你快睡吧!我先下楼吃饭,不打扰你了。”谢倏一步跨下床,飞快洗漱完毕,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间,她走的时候,骆君稀已经沉沉睡去。
酒店的自助早餐过于丰盛,谢倏一不小心吃了个十二分饱,她决定去散步消消食。清晨的泳池边人迹罕至,信步走在蜿蜒的花园小径上,只觉得神清气爽。
转过一处花坛,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好巧啊,你也来散步吗?”
谢倏感到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呆立在原地无法动弹。
说话的人此时已经绕到了她的面前,脸上挂着轻松的笑意。
“这次你不会又要逃走吧,我亲爱的……姐姐。”面前的男人长着那张谢倏再熟悉不过的面孔,她见过他婴儿时的样子、少年时的样子,但现在的他,却让她感到无比陌生。
“你为什么跟踪我?”谢倏的声音和她的手心一样冰冷。
“你真的不知道么,姐?你不知道这些年,有人一直在找你么?”
谢倏的嘴唇微微颤抖,她捏紧了拳头,怒视着他。
“别紧张,我还没告诉他我已经找到你了,不过呢,他这个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应该蛮不了太久,姐夫他……”
谢倏没等他说完,伸手就是一巴掌:“那个人不是你姐夫,我警告过你多少次,跟他混早晚一起被枪毙。”
男人捂着脸,面色阴沉下来:“我也告诉过你很多次,不要再把我当小孩子,我不告诉他,是因为你这个筹码很有价值,我不想轻易给出去,但你如果执意对你亲爱的弟弟冷血无情,我可能就要改变主意了。”
“你尽管去告诉他,我无所谓。”
“哦?”男人脸上又现出一丝狡黠的笑意,“我的姐姐果然还是老样子……嘴硬。”
他伸手推了推无框金丝边眼镜,谢倏注意到他无名指上戴了一枚纤细的素戒。男人悠悠地说:“你猜,如果他知道了你那位新男朋友,就是那个警察,会不会特别生气啊。”
“那个警察和我没什么关系,和我们的事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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